蓬莱殿则安静许多,月华如水淡淡地拂过雕花的窗棱,流下一地温柔的月光。琳琅倚在床边打绦子,熟练的手法,沉稳的目光,把整副心思都投射到繁美的花样中,时光就这么一棱一棱地过了。 静如吹熄了外间的蜡烛,看琳琅在窗边做女工,月华高升,有一丝哀凉透骨之美。联想起今日宫里那些会飞的传闻,不免感伤。“夜凉起风了,早些睡下吧,我把窗子关起来,免得又着凉。” 琳琅托着腮,柔和地看着静如,“这阵子闲够了,整日除了吃便是睡,这会儿真是一点睡意都没有。” 静如忍耐着不想戳穿琳琅的心思,阖宫上下总有那么几个人难以在今夜入眠。琳琅看静如脸上兜不住事,心里头肯定憋了不少事,率先开口道:“莫非你是担心我,怕我想不开?” 静如连忙否认。“我可不曾这么想过。” 琳琅伸了伸懒腰,大气说道:“晚膳前我也听说了件新鲜事儿,珠镜殿的谢德妃生辰邀请皇上过去一叙,皇上应允了,还送了不少贵重的寿礼。难道你以为皇上走了宫,我便会小气到夜不能寐的地步么?” 静如感叹道:“您的心可真大。” 正文 第三百二章莺燕语(二) 尉迟珩肃然而立,眸中冷涩,“淑妃与德妃水火不容,我越是冷落你,她们越是有争夺后位之心。谢玄龄和邵元冲两大家族只会一争长短,而不会握手言和的。” 琳琅心疼地抬手揉捏他的太阳穴,身为一国之君,褪去了当年的青涩葱荣岁月,满心满怀都是算计,幸而这颗唯一的真心停留在她身上。陷入爱情中的女人心是柔软的,琳琅甚至有些同情后宫中的其他女子,一生碌碌无为,青春韶华就这样埋没在一个不爱她们的男人身上。可爱情就是那么自私,唯有独一无二的占有欲,才有散发出爱情特有的馨香。 琳琅从来不问他留宿在他人的宫中做了些什么,问不出口,怕问出了结果心中难免伤怀。孤男寡女、干柴烈火,各宫妃嫔看到皇上只会竭尽所能勾引他,漫漫长夜会发生什么闭着眼也能想到。 天色尚早,离用午膳还有些时光可以用来虚度。他打横抱起琳琅往寝殿中带,琳琅猝不及防地呀了声。“夫君,你这是做什么?” 他俯下身在琳琅额头上印下潮湿的一吻,“夫妻之间,小别胜新婚。” 琳琅羞得往他怀里缩了缩,再看殿中大门正开,两侧花窗也敞开了一半,连忙指了指道:“这……不太好吧。” 得到了琳琅的默许,他心猿意马,孔武有力的麒麟臂托起琳琅,飞速把门窗都关了个严实,笑道:“你这岂不是掩耳盗铃。大白天门户禁闭,一看就知道里头有乾坤。” 琳琅娇羞道:“这叫宁被人知莫被人见。” 他笑得佻达,琳琅的纵容让他益发情动。“要劳烦娘子陪夫君白日宣淫一遭了。” 琳琅往上纵了纵,抱紧了他的脖颈,太久没有这样亲密的缠绕,脸颊情不自禁地往他领口中蹭。“夫君,您会不会一直待我这么好?” 他认真地点了点头,看着琳琅水光如烟雨的双眸。“一直一直,我想就这么跟你到老。” 琳琅正感动之余,尉迟珩一手抱着她,另一手急不可耐地解开腰带,自下而上撩开肚兜,攀上胸脯上的高峰。“您怎么这么坏,这会儿工夫都忍不得?” 他摆出一脸愁云密布,低低嗯道:“忍不得,我乃血气方刚的男儿,岂能忍耐娇妻在旁,却吃斋念佛当了大半月的和尚?” “这……”琳琅有些诧异,又不好直说。“难道……淑妃、德妃她们伺候不周?” 尉迟珩扑哧一笑,俯下额头抵了抵琳琅的额头,“你以为呢?” 琳琅眼神瞟向别处,假装看身旁经过的九曲鎏金鹤顶宫灯。“我以为她们必定不遗余力地伺候您,岂能让您这般不满?” 他嘴角一扬,暧昧情挑,“你怎知她们会如你这般不遗余力?我不过就是去承欢殿、珠镜殿整夜下下棋、听听曲儿、品品画罢了。我这强忍着体内躁动的郁结,还要辛苦娘子替为夫释放缓解。否则日久压身,怕是要做病了啊。” 他这般为她着想,为了他们不掺杂质的感情负责,从心到身体都保持对她的执着,琳琅感动得无以言表。“那您真是辛苦了呢。” 此时无声胜有声,她迎着他,他俯身相就,痴痴缠缠地拥吻,他含着她的唇,把累日的相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