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秦愫又何尝不知建康的乱局,她叹了口气,接下来说的才是她今日必须说的。 她道:“你可曾想过要一个什么样的夫君?” 以前不提是因为女儿还小,如今她已经及笄,要不了多久又会远行,再不说哪还有时间呢! 真元皇后在世时,常说的那句话,秦愫一辈子也不会忘记。 “女儿家就是菜籽命,长的好不好,单看会洒在什么样的土地”。 这句话其实和那句嫁狗随狗差不多意思,说的就是一个女人的命运,和她嫁的那个男人是脱不开的。 嫁给皇帝,就是嫁给了无休止的阴谋诡计和那个辉煌但并不广阔的后宫。 嫁给将军,就是嫁给了战时的忐忑,还有不怎么宽广的将军府邸。 没有哪个女人逃的过后院,她的女儿是个特例。 可她女儿不能一辈子不嫁人,嫁个什么样的人才能一直幸福下去? 秦愫和萧景说的不急,该来自会来的,可她的心里实际上很没底。 又怕女儿是个糊涂的,看人只看皮相,随意就将自己许了出去。 她觉得有必要和她女儿提一提,甜言蜜语不可信,权势和金银这些她本已有的东西,虽说并不重要,却要防着别人的惦记。 玉宝音已经被她娘问的有些晕,啊呀,这个问题她还真是没有想过。 她要说,想要个她爹那样的,怕她娘想起来了伤心。 便只好扭啊扭地道:“娘,你问的我怪不好意思哩!” 秦愫又气又笑:“你莫在我面前装羞涩,你是个什么样的性子,娘还能不知!我且问你,赫连上和元亨摆在一起,若叫你选,你选哪一个?” 玉宝音心知今日躲不过去,叹了口气道:“娘你明知…又何必再问呢!” 她若是想和赫连上在一起,自会留在建康哪也不去。 她起初选择了走,就再也回不去。 赫连上想要的东西那么多,她真的给不起。谁又能知道,如今她只希望他们此生,再也不相见呢。 可她哪知赫连上不过是她娘的一个幌子,她娘想知道的只是她有没有对元亨…有那么一点动心。 秦愫便道:“那将赫连上放在一旁,元亨呢,他可是大周的皇帝。” “娘,你原先不是叫我离他远远的。”玉宝音总觉得今日的秦愫很奇怪。 老是揪着元亨不放做什么?该不是听到了萧太后的那句“皇上对你有意”。 她有些心虚,赶忙又道:“娘,别说那些有的没的,我有事还需进宫一趟。”还是先躲过去了再说。 “要生辰礼?” 玉宝音跑出去的时候,呵呵一笑,“不,我可是有正事要办。” 她就是去要生辰礼,这个礼元亨不给还不行。 ☆、79|于 元亨知道玉宝音是个厉害的,却是头一回知道她还是个脸皮很厚的。 元亨稀奇地道:“你管朕要什么?” “生辰礼啊!你一个皇上小气到了这种地步,皇太后知道吗?”玉宝音就坐在宝座下的台阶上。 这可不是她随意,谁让这定鼎宫里,只要元亨不说赐座,就不会出现椅子呢! 元亨也学她道:“你跑这儿来找朕要生辰礼,你娘可知情?” “知啊!我走前跟我娘说了。”玉宝音扭着头跟元亨说话。 元亨道:“你坐在那里,朕只能看见你的背影,你想看朕也费劲,你站起来跟朕说话就不行?” 说的是来要生辰礼,实际上来干嘛,玉宝音的心里清楚。想和人谈买卖,或者说是想有求于人,态度还是不能太强硬。 她依言站了起来。 元亨又道:“站的近些。站的那样远,朕同你说话嗓子累。” 玉宝音又依言往他那厢挪了两步。 刚好离元亨还有一臂的距离。 元亨可不知道他母后昨日在她面前说了什么,只是奇怪道:“咦,你今日怎么仿似有些怕朕?” “没有啊!”玉宝音瞧也没瞧他一眼道。 “那你说你想要什么礼吧?” 以元亨对她的了解,她约莫是想要点什么特别的。 总不会是金银,不过,她若说她想要城池……猜他会不会给她一记爆栗让她清醒清醒? 要不然,让她离这么近干嘛,还不是一会儿听见什么不可思议的话好动手教训。 元亨以为的,玉宝音的胆子之所以这么大,就是因着没有人在她不听话的时候,给她来个当头一棒。 他倒是十分乐意做这个角色呢! 可是离的一近,元亨就窘了。他可以听到她的呼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