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自家夫人很奇怪,她不是个胆小的人,她跟着他一路行军万里,什么阵仗没见过?怎么一提起国公爷那位夫人总是一身的忌惮。 “你不懂。”林刘氏摇摇头。 “你们女人家的事,我确是不懂,”林立渊颔了下首,“不过那位国公夫人,我看朝中的大臣们倒是对她颇为推崇,就是连赵派上来的那几人言语间对她也不乏赞誉,甚是奇怪。” “果真?”林刘氏第一次听说,甚是讶异。 “嗯,今日那秦御史,就是赵家的女婿就在朝廷里说她为国公府操劳一生,一直为国公爷守在府中当贤妻良母,一片夸誉之词不似作假,别的大臣也是纷纷附和。”林立渊淡道。 “哈,”林刘氏一听就笑了起来,“这些人,还是国之重臣……” 说罢,她摇头道,“那就是个笑着能杀人的,你们男人啊,果然就是活到老,见过再多也不知道怎么看女人。” 林立渊“嗯”了一声,“我倒是与他们看法不同。” 林刘氏看向他,眼睛似笑非笑。 前两日她跟他一道去国公府,见到国公夫人时,他可是多看了她几眼的。 林立渊任由她打量,脸上神色不惊淡道,“能在齐国公那种人身边当一辈子的国公夫人,让他敬她为尊的,能是平常人?” “国公爷招呼起人来,那是让人断子绝孙的。”林立渊说到这顿了顿,徒然释怀道,“也是,你怕也是应该的。” “你才知道。”见他会过意来,林刘氏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,“还不是被她的表相蒙了?下次见到她,看到她的脸,你不还是会跟那些大臣一样认为她贤良淑德,又一生貌美惊人,是我等糟糠妻表率?” 林立渊敛住眉头欲要反驳,但细想了下,见到人他还真不会认为她是个会笑着杀人的,那样温柔优雅的妇人,是让人见了跟她说话声音都要轻几分,不想惊忧了她的,岂能想到她表里不一? 林元帅顿时如鲠在喉说不出话来,又被夫人狠狠地白了一眼,不屑地嘁了一声。 这几天间齐奚带了便服的平哀帝回来用膳,傍晚来,晚间回,能恰好赶上宫里的宫禁时辰。 来了两天,谢慧齐也拿她没什么办法,就叫厨房用点心,做些二小姐跟二小姐跟班哥哥爱吃的膳食。 她这一生照顾过不少人,从小时候自家的父亲弟弟,来了国公府后就是齐奚的后母,后来就是婆婆跟二婶,照顾人早就有了心得,所以齐奚回来也不用为她表哥的吃食操什么心,自有母亲替她担了去,她回来自管和表哥无忧无虑吃吃喝喝,跟家里的兄弟们说说话,聊聊天,到处走走。 她以前伺候的花园现下更是繁盛,现下十月也如春天一般绿叶阴浓,花簇似锦,比宫里御花园的光景还人强胜三分。 齐奚膳后就带他去转转,有时还要拉上父母一道。 这天中午下了场雨,花园的草木都沾上点雨水,不是太平的石板路中间也积了点水,平哀帝的长袍在走过一道小路的时候滑过一道水坑,沾上了些雨水,他还没回过神来,走在前面的谢慧齐回头看他们是不是小心走路的时候瞄到,也没怎么想,就蹲下身来拿帕子擦了擦沾了点水迹的袍角。 “好了。”谢慧齐擦过,又起了身,握着了谢由伸过来的手,朝他们温和道,“走路要小心些,别沾着水了,天冷气寒,沾在身上易伤身子。” 平哀帝当下笑着点头,回去的马车上他靠着表妹的肩与她五指交缠,看着她白净的玉手轻声道,“她也是能把我当孩子疼的。” 而不仅仅是他母亲托付给她,她不得不背负的负累,也许就是没母亲她也还是能把他当孩子疼的。 齐奚自是知道他嘴里的“她”是谁,在嘴间叹息了一声,也是轻柔回道,“是啊,以前太远了,她住在国公府里,而你住在宫里。” 隔着一堵宫墙,他跟外面的人都是有万万里远,更何况是跟他们这个已经盛名在外的国公府?再近一点,母亲要是常出于宫里,不会太多次很多人都要认为他们家都要凌驾于皇权之上了。 因江南官变和来年的战事,来年要加的恩科,还有他的强行压制,众况之下她现在住在宫里还不怎么让朝臣反弹,但等这些事情一毕,他们回过神来,就该他们朝国公府一起发力了。 不过,就是以后的路还难着,齐奚也还是不想让他错过如今的这等好时机,错过了,他以后就不可能真有什么机会来国公府这个家了。 这个母亲给他们的家一直能抚慰他们的心,她以前知道她的嘟嘟表哥一直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