晴从国公府来到王府,若还不警醒着些,怕是要受更大责难。 廖宇天望着屋里来来回回伺候的这些人,面上神色阴晴不定。 半晌后,高声唤道:“红燕呢?让她也来伺候着!” “回王爷话。”一个婆子胆战心惊地小声说道:“红燕刚才……”她顿了顿,声音又低了一点点,“怕是已经疯了。” 刚才红燕一醒就看到廖泽昌躺在血中。她伸手一捞,就摸到了廖泽昌被姚希晴斩断了的子孙根。 拿在手中看仔细后,她登时吓坏,尖叫不已。后来被廖宇天派人打了一顿后,好歹不尖叫了,却一直不停地说着胡话,畏畏缩缩地往屋角钻,显然神智已不清醒了。 婆子差点就提到了红燕疯了的缘由,好在话到嘴边没说出来,不由低着头暗自庆幸。 她虽不提,廖宇天也回想起了刚刚自己进到那屋子时的可怖情形。 廖泽昌满身是血,先是没意识地半昏迷着,后蠕动了下醒来,开始不停哀嚎。 而那女人…… 那女人就这么提着匕首,在旁边一直怪笑! “贱妇!”廖宇天猛地拍案,“贱妇竟敢私藏凶器,伤了我儿!” 屋子一角,王妃董氏如以往那般表情淡漠地静静坐着。 她看着一盆盆从内室端出来的血水,只觉得那红色艳得触目惊心,深深刺痛了自己的心,不由双手紧拧,绞着手里的帕子。 稍稍动了动唇,她再开口,竟是有些哽咽:“血……这血……这么多血……” 想到之前闻讯赶了过去,看到儿子倒在血泊里嗷嗷直叫痛不欲生的场景,董氏遍体生寒。 今日是儿子的大婚之日! 大婚啊……人间至喜之事。 怎会有这样的悲剧发生! 听到廖宇天的痛恨之声,她稍稍回了些神,忽地想起来先前因了担忧儿子,而忽略了的那事、那人。 她腾地下站起身来往前大步行着,拨开眼前一切碍眼之人,径直去到廊下,扬起一巴掌就朝眼前的红衣女子狠力扇去。 “啪”地一声脆响。 女子的脸歪向一侧,面上肿高,浮起红红的掌印。 “毒妇!”董氏指着姚希晴的鼻尖怒骂:“世上怎有你这般恶毒的人!居然在大婚之夜做出这种事来!” 姚希晴面无表情地抬起手指,抚上自己的侧脸,低低说了一句话。 董氏没有听清,怒喝道:“有什么不敢大声说出来!这样鬼鬼祟祟的,当真让人厌恶!” 姚希晴捂着脸转向她,嘴角绽出笑来,“你想大声听?好。我大声说。” 她拔高了声音,遥遥指着里间屋,“你的儿子,你的乖乖好儿子,他厌弃新妇,觊觎嫂子!没有人性无法无天!不过是阉了他罢了。要我说,死了才好!” 说罢,纵声大笑。 “啪”地又一声脆响。她另一侧脸颊也挨了个狠巴掌。 董氏再也没了那高贵模样,如泼妇一般,揪着姚希晴的头发狠命厮打,不住谩骂:“你这毒妇!恶毒之至!看我不打死你!打死你!你这不要脸的!居然敢伤了我儿!” 姚希晴经了先前那些事情早已疲累,又在猝不及防下被董氏制住,哪里是她对手?当即被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。 姚希晴听着董氏的叫声,不甘示弱回喊。凑着董氏不注意,一把拉过她的胳膊,对着露出的手腕狠命咬了下去。 董氏踢了她几脚,待她吃痛松开手,忙倒抽着凉气将手臂抽出来。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