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不动。 柳桥看着他。 “你睡,我守着你,你放心,不会再做噩梦了!”易之云道,昏黄的烛火下,少年的脸庞满是坚定和温和。 柳桥眸底似乎闪过了什么,却并未说什么,直接躺了下来。 “好好睡,有我在,不会有事的!”易之云的温和的声音仍在屋里想着,像是在哄着一个孩子睡觉似的。 自然,柳桥在他的眼里,正是一个孩子,至少现在是。 易之云一直守在了床边,最后见她安睡了,却还是不想回去睡,他已经记不清楚他们有多久没有这样平和安静地呆在一起过。 “你这臭丫头到底要怎么样才肯走出牛角尖?” 似轻斥,又似惆怅。 夜在宁静安详中度过。 …… 而这时,一封又驿站快马送至州府的官信送到了州府衙门主簿的手中,虽然信封上写这急信,可主簿却并未上心,因为这样的信件每日州府衙门都会接到,他只是将信件放在了一堆急信中,然后放到一边等待州府审阅。 …… 次日,柳桥醒来之后便见易之云竟然睡在了她的身边,愣怔之后,便是百感交集,“易之云!”她抬手推了推他。 易之云随即醒来,却是迷糊。 “你怎么睡在这里!”柳桥道。 易之云看了她会儿,“我……我也没做什么?” “你……” “你醒了?”易之云不给她继续追究这事的机会,“醒了就起来,我们还要赶路!” 柳桥看着他,半晌后掀开被子下床。 易之云松了口气转身去收拾,还好没生气,不过昨晚上他怎么就睡在她身边了?随即又想起了除夕那夜,如果不是她忽然提起……如果不是他控制不住……他们是不是也会谁在一起?不,不但睡在一起,还盖同一条被子…… 想至此,脸色顿时发烫,悄然转身,用眼角扫了一眼正在收拾自己的柳桥,罢了又转回,心头旋即生出了负罪感,他发什么疯?现在想这些有的没的的做什么? “我去让小二倒洗漱水!”说着,快步出去了,连外衫都没来得及穿。 柳桥的脸有些紧绷,“易之云,你要这样子出去?!” 易之云一愣。 “穿衣服!”柳桥喝道。 易之云脸色又是一烫,忙去穿上了外衫,整理妥当之后才板着脸出去,这出了屋子,方才能大口喘气,她应该不知道他刚刚在想什么吧? 又是担心又是紧张又是自我反省的,好半晌,才回过神来去让小二要了洗漱的水,亲自端给了柳桥,“你先……” 这不是他第一次给她端洗漱的水,可却是第一次这样惴惴不安的。 柳桥看了他一眼。 易之云忙转身,“我……我去要早点……”又出去了。 柳桥盯着他,半晌,才转过身来看着那冒着热气的水,呆怔了许久,才动手洗漱。 大约一刻钟,易之云便回来了,手里端着另一盆洗漱的水,“我已经叫了早饭了,刚刚遇见了里正他们,你先下去,我洗漱完就下去,用完早点我们就启程。” 柳桥看了他会儿,“嗯。”拿了包袱离开。 “阿桥……”易之云叫住了她。 柳桥转身。 “昨天晚上我不是……” “没有下一次!”柳桥冷硬地道。 易之云面色微白。 “如今虽是入春,可晚上却还是很凉,你一整夜被子都不盖,病了我心思照顾你!”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