媚吃顿饭,自然就知道哪个才是好货了。” 宁父颔首,他年纪不轻,脸上可见岁月留下的痕迹,但仍可从深刻的轮廓中看出年轻时应该挺俊秀,只是学识改变一个人的气质,儿子与他相比,更为精致儒雅。夫妻俩打定主意,好说歹说也要把学坏了的儿子‘掰回来’。 虽然离家多年,但父母的性格,宁璞还是很清楚的。 风尘扑扑地一路赶回家,站在家门前的他,比在《华夏好声音》出场时还要紧张,后者他只需要拿出最好的表现,就可以得到认同,而前者,在他二十一年生涯里,无论多么努力,也没得到过认同。 他深呼吸一下,摸出钥匙,打开门。 宁宅不大,住了三个人,三年前奶奶因病去世,他又因为念书而去了b市,便空下了一个房间,老人不能没人照顾,叔伯们一致通过让宁父接爷爷到他家住着,所以每年一到春节初二,亲戚们都会涌到他们家来拜年吃饭。 拜年吃饭,说得好听,其实就跟同学会一个德性。 在这个世界上,感情融洽的大家庭是非常难得的,如果过年时能够聚首一堂,气氛和乐的话,那真该感谢自家基因不错。 时至今日,有部份人过年时的一大娱乐就是刷刷各大微博与论坛,看看又有什么极品亲戚或者智斗熊孩子,俨然成为春节文化之一。 亲戚们互相攀比,长辈比小辈的一年混得怎么样,同辈比工作条件收入行头,阴阳怪气的刺探被掩盖在在熊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之下,他们在亲戚家中横行无忌,肆意扫荡,谁先按捺不住甩脸色要发作,一句‘大过年的’就能让人重新再忍。 而宁璞,显然深受其害。 他一打开门,母亲就从厨房里走出来,抬头温柔地看向他:“你回来啦。” “妈……” “原来你还晓得回家的路啊,”宁父坐在客厅中的深棕色沙发上,冷声问道:“不是要带女朋友回来么?人呢?” “她公司有事要忙,后天就过来了。” “公司,一姑娘家的能有什么要忙,什么公司这么刻薄,过年也不提早放假。” 宁父摇摇头,再联想到儿子的年纪,猜想他女友肯定比他要小,二十岁不到就出来打工了,能有什么出息?他们工厂里都要干力气活,很少请女工,不过大城市里头乱得很,他越想,脸色就越发阴沉。 他正要发作,宁母就走过来往他肩膀使劲一按:“好了,刚回来你就把儿子当犯人一样审?还要不要过年了,年轻人工作要紧。” 于俐后天才来,倒是合了她的意,同为女人,她还能不清楚小姑娘会想什么吗?要是来了,指不定怎么说媚媚的坏话呢,现在倒好,有时间缓冲,叶家小姐出落得可水灵了,到时候一见面,高中时的旧怨算什么? 宁父却没想那么多,他原本就对儿子私自找了女朋友很不满,眼不见为净,前头问起,只是为了找个理由敲打他而已。 他横儿子一眼::“工作要紧,说起这个就来气,让他毕业后正经找个工作不好,跑去唱歌,还过年呢,初二我都不晓得怎么面对亲戚了!” 宁璞不说话,母亲替他接了这个话打圆场:“好啦,今晚我跟你爸睡,宁璞你就睡我的房间吧,乖,去洗个澡。” “嗯。” 他颔首,把行李往房间里一放,就去洗澡了,背后还传来父亲咒骂抱怨的说话声,一嗓子平日在工厂里说得晌,在家里也不见收敛,宁璞旋开,暖水从头淋下,水珠舔舐而过,冲刷着他精瘦结实的上身,哗啦哗啦的水声都盖不过客厅的说话声,他凝视脱色花纹瓷砖砌成的墙,好像瞬间回到了少年时期。 家里隔音做得差,每次父亲在房间里与母亲抱怨儿子的不长进时,宁璞都听得很清楚。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