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玉转过身来,抬手一摆,淡淡说道:“林道长,请吧……”他话虽如此,却少了随和谦让,反倒是在颐指气使,并多了几分揶揄的意味! 林道长已然看出看君玉的前后不一,却又好像无可奈何,只得摇了摇头,转而抬脚走向左侧的洞口。 转眼之间,一个百丈大小的山洞出现在面前。其洞壁穹顶嵌有十余颗明珠,四下里倒也一目了然。阴冷潮湿的所在,看起来并无异常。而其中一站一坐的两位老者,却透着几分诡异的情形。 那背手而立的老者,正是马天海。此时的他面带杀机,神色冰冷。 那白胡子老者,则是虎三。他竟被困在一团阵法的光芒之中,犹自满不在乎地盘膝而坐。不仅如此,其怀里还抱着酒坛子,很是怡然自得! 这哪里是双方相持不下,分明就是马天海设下圈套存心算计! 林道长转而看向跟来的君玉,颇为不满地责怪道:“你之前的话语中多有破绽,果然是用心不良啊!欺负老人家,是要遭报应的……” 哼!明知破绽,还敢心存侥幸,真是咎由自取! 君玉冷哼了声,根本不予理会。他身形一闪,瞬间到了他师父马天海的身旁,这才回头啐道:“山野鄙夫,也敢嚣张!此处便是你二人的葬身之地……” 林道长被无端戏弄辱骂了一番,顿时愣在当场。 虎三对四周的情形浑然不顾,只管抱着酒坛子痛饮不止。其架势就好像怕人抢夺似的,多饮一口是一口! 林道长的眼光一转,正色道:“马长老!将我骗至此处,是何道理?你龙虎山庄,还敢滥杀无辜不成……” 三、四十丈外,师徒俩并肩而立。 马天海尚未出声,君玉冷笑道:“我龙虎山庄,自然不会滥杀凡俗。而你与这个虎三却为修道之人,今日难逃此劫。实话说了吧……”他见师父未加阻止,索性往前一步,得意又道:“在你二人登船之际,便已被家师识破了身份。他老人家隐忍至今,正是要一网成擒,呵呵……” 这对师徒看着倒也循规蹈矩,而坑害算计的手段比起他人来,也同样是不遑多让! 林道长很是意外道:“林某又是何来历……?” 君玉不屑地摇了摇头,讥讽道:“你与那个虎三,分明来自千荒,辛辛苦苦混入海船,只为打探我山庄的虚实……”他冲着一旁抬手示意,炫耀中带着几分恭维,接着说道:“家师有言,你二人举止迥异,且言辞不俗,显然境界有成,根本不是寻常的草莽之辈!而两位早已败露行迹,犹不自知,真是可笑、而又可叹!” 林道长似有恍然,却又不解道:“打探虚实?你龙虎山庄有何高深莫测之处……” 君玉还要说话,身旁的师父出声打断道:“再敢心存侥幸而冥顽不化,老夫便让你二人神骸俱消!还不道速速道出实情……” “喀喇——” 便在此时,几丈外突然传来一声闷响。 只见那个过足了酒瘾的虎三跳了起来,抬起一脚便踢碎了阵法,并顺手扔下空酒坛子,一边拍打着屁股,一边瞪眼骂道:“娘的!老子一拳砸死你这两个不识好歹的小东西……”他动怒之际,周身气势大变,练气圆满的修为霎时不见了,凌厉莫测的威势沛然而出。 师父布下的禁锢法阵,竟然如此不堪一击?虎三直至此时才破阵而出,并非之前不能,而是在趁机饮酒…… 君玉顿时如坠冰窟,瞠目骇然,随即腿脚一软,已然瘫坐在地。那个看似粗蛮不堪的虎三,竟然是位隐匿藏形的高人!元婴、炼虚、化神,还是合体…… 马天海则是面如土色,禁不住连连后退几步,却强硬争辩道:“若非蓄意相逼,这位前辈又岂肯现出真身?” 虎三才要发作,忽而察觉不对,嚷嚷道:“你他娘的胆子不小,竟敢诱逼老子……” 马天海,一个金丹的修士罢了。而其突遭不测,虽然惊慌失色,却并未真正的失去方寸。不过,这或许与胆量无关…… 虎三忽而两眼一眨,抬手抹了把络腮胡子,怪模怪样地自语道:“言多必失啊!老大你也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,嘎嘎……”他本想故作深沉,却又自感有趣而忍俊不住。 林道长还是凡俗道人的模样,却已不再作态,周身上下也随之多了几分淡然出尘的气势。尤其他清癯的面庞上,似笑非笑而神色莫名。好像是在旁观,又似等待…… 与此瞬间,四周突然闪过一道光芒。 随之刹那,整个山洞已被禁制封闭。 紧接着角落里缓缓浮现出一道人影,冷声说道:“我百溪谷素来安分守己,两位又何必无故刁难?” 虎三循声看去,惊疑道:“哎呦!还真他娘的有名堂……” 何止是有名堂,而是大有名堂! 那是一位布衣老者,须发灰白而满脸皱纹,却散发着洞天中期的威势,俨然一位仙道的高人!而其现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