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人觉得是在对他发嗲。 不过她语气和眼神中那小小一点嗲意无比自然,仿佛凭他们的关系,他是她可以随意娇嗔的对象。 “你想呢?”贺司屿静静看着她。 苏稚杳抿出浅浅笑意,声线细柔,声音放得很轻:“想你陪我。” 贺司屿偏着头瞧她半天,突然察觉到这姑娘支使他支使得越发的自然。 他低声问:“当我是许愿池么?” 苏稚杳今晚不太敢再得寸进尺,很小声地回“没有”,蔫蔫回身。 刚走到门口时,接到小茸的电话,说是马路对面有家咖啡店,问她要不要喝巴拿马,暖暖身子。 她的习惯,下午四点后,绝对不进食任何可能导致失眠的东西。 但当时苏稚杳没拒绝,只丧气地说了句:“不加糖,苦一点。” 后半句还要故意回头,冲着客厅的方向,再接着说:“像我的命一样苦” “咔嗒”的开门声随在她话音后响起。 贺司屿低头看着猫,倏而被惹得笑了。 布偶猫纯正的杏仁形蓝眼睛巴巴和他对望。 它叫窈窈。 窈窕的窈。 贺司屿勾勾唇角,修长指尖轻挠两下它的下巴,低唤:“二窈。” 小猫像是接受了这个名字,两只粉肉垫软软踩着他,脑袋黏糊糊地扭在他掌心。 没静半分钟,趿拉的声响飞速离近。 不等贺司屿回头看一眼,去而复返的女孩子已奔回到面前。 她蓦地弯下腰肢,脸朝他大腿的位置压,一下子埋到了猫猫毛茸茸的皮毛里,贪恋地蹭了两下,紧接着便起身,扭头向门口跑回去。 语调亲昵地丢下一句 “晚安!” 一道清脆而果断的关门声。 来去都风风火火,那声晚安,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。 她不在,屋子里的声音一下全消停了下来,反差太大,顿感四周静到极致。 猫尾巴挥过来,摆过去,扫在贺司屿的手背,蓬茸地缠着他。 软糯糯的喵呜声,这时候格外挠心。 他思绪难得没定住,脱离自己的节奏,无端回忆起京台专访结束那晚,在国贸电梯间,那几个女人的话。 说她今天在圈子里这么风光,就是因为玩儿得一手好欲擒故纵,把男人都迷得团团转。 迷得团团转么? 贺司屿敛着黑睫,莫名开始回味起这句话。 第20章 奶盐 苏稚杳回到御章府。 距离上次回家, 已经过去整整一周。 今晚再次踏进这里,一尘不染的汉白玉浮雕墙,古色古香的青石阶, 一切还是如旧的模样,她却已是截然不同的心境。 别墅里昏暗, 只有过道和厨房的灯亮着, 苏稚杳走进时,厨房里的光也暗了。 杨姨解下围裙正准备下班, 刚出厨房就看见她立在光线晦涩的门厅间, 身影单薄, 孤零零的。 “杳杳回来了。”杨姨笑着走过去,见她换下的靴子沾了雪水, 拿起玄关台的鞋巾,弯腰去擦:“明天回家吃饭吗?明早我去买些你爱吃的菜。” 每回一到家里, 苏稚杳都觉得这里冷冰冰的, 比外面的天气还冷,但杨姨总会笑吟吟地出来迎接她,叫人暖心。 苏稚杳回以笑容,解开大衣系扣脱下来:“要练琴,杨姨。” 杨姨把擦干净的靴子整齐摆进鞋柜,起身又去接她的大衣,挂到衣帽架上:“那自己要记得按时吃饭,天还冷着呢, 再穿厚些。” 苏稚杳点头, 再问:“我爸爸在家吗?” “在的, 苏董在书房。” 话落, 杨姨轻声, 特意多言了句:“家里就他一个人。” “好。”苏稚杳笑了笑:“您快回家吧,杨叔在外面等着呢。” 杨姨离开后,苏稚杳垂着眼,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里默默站了很久,像是在感受最后的念想。 万丈迷津,唯有自渡。 心意已决的那一秒,她毫不犹豫径直上楼,敲开了主书房的门。 中式书房挂着几副字画,纯实木落地书架和书桌,很显质感的厚重。 苏柏循声,从几份项目报告中抬起头,看了她一眼,露出一丝诧异。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