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来,扑过去抱住他脖颈,一下哭出声。 “你吓死我了……” 女孩子的脸埋到肩上,不一会,贺司屿就感受到自己颈侧一片湿。 他愣神,意外她为他哭得这么伤心。 贺司屿沉重的眼皮半阖,略偏头,她透粉的耳朵近着他脸,耳垂小小的,一只水晶耳坠随着她的抽泣晃荡。 静默半晌,他突然开口,声息虚薄无力,失声良久的嗓子还很干涩:“我出事了,你很难过?” “当然啊……”她呜咽声更重。 贺司屿眸底隐过一瞬不知名情绪,迟疑片刻,他慢慢抬起手,落到她发上,没说话,就只是轻轻拍抚,结果她非但没有平复,还加剧悲伤,哭到上气不接下气。 他浓眉不由深皱,竟莫名有些自咎,怎么让一个女孩子因为自己这么难受。 豁然间想到什么,贺司屿语速依旧虚缓,但口吻恢复了些许平时的冷肃:“是谁叫你这时候过来的?” 苏稚杳脸从他颈窝离开,一抽一噎地负气问:“我怎么不能来?” 他疲惫得合上眼:“你能做什么?” “我、我能……”苏稚杳哽住,咬住下唇,好半天憋出一声哭腔:“我能哄哄你。” 这话惹得贺司屿低哑一笑。 她刚刚害怕得要命,他倒是只知道笑。 苏稚杳不想搭理他了,吸吸鼻子,鼻音闷着几分恼意:“你好了吧?好了我就走了……” 高跟鞋够到地面,刚直起半个身子,男人滚烫的手掌突然覆上后腰,带着下压的力,握着腰肢把她往回一捞。 苏稚杳一个没站稳,正面撞进他怀里。 他领带散挂在脖颈,身前的衬衫和马甲方才都被她敞开了,皮带更是不清不白地歪着,她感觉自己跌进了硬度结实的熔浆里,瞬间安分不敢动弹。 到这地步,她身上的小礼服也显得不怎么正经了,细白的胳膊光溜溜,还露着腰背,上面有他隐隐摩挲的掌心,温度高得她僵住身子,神经都被拉直。 时间在微妙的氛围中变得漫长。 呼吸恍惚绵延出欲壑难平的心绪,空气中流动。 苏稚杳脸压在他颈边,屏着气,感受到他尚未稳定的虚弱热息暖在耳畔,听见他说:“没好……” 他沙到不行的嗓音从喉咙里低荡出来。 “继续哄。” 第22章 奶盐 急躁的雨已经完全冷静下来, 滴滴答答,节奏温柔得,在静夜的氛围里引人想入非非。 苏稚杳僵住, 沉在他怀里不能动弹。 方才那一星半点的气恼,都被他一声低哑含喘的“继续哄”, 尽数磨灭。 没有欲望就没有弱点。 没有弱点的人无所不能。 她一直认为, 贺司屿就是这类人,任何事情都难不到他, 直到今晚, 见过他失控的另一面, 苏稚杳突然恍悟一个道理。 肉眼所见,皆是表象。 他并非如外表的固若金汤, 冷峻的西服底下,也能窥见与常人无异的脆弱和不堪。 就同她一样, 外人眼中的天之骄女, 内里残破的虚假风光。 苏稚杳狠不下心再说要走的话,扭扭捏捏在他身上伏着:“那、那你还有哪里……不舒服吗?” 他鼻腔“嗯”出一声气音。 “哪里不舒服?” 回应她的是他的手,捏住她手指,轻轻往下拖,让她的掌心落在他胸膛的位置。 男人的体温总是很烫,心口更甚,烫得她指尖一颤。 没有衣裳隔温,苏稚杳能清晰摸到他剧烈的心跳, 撞得又快又重, 久久舒缓不下。 “去医院吗?”她小声问, 不太放心。 贺司屿以沉默回答, 阖目仰靠着, 不出几分钟,呼吸均匀起来,宛如一头躁郁后安静蛰伏的凶兽。 他一只手还在她后腰的位置。 肌肤直接的接触,让她血液里灌入滚滚熔浆,直往上沸腾,苏稚杳心怦着,感觉自己的心脏也在跟着他的频率战栗。 不知多久过后,他身体慢慢松了劲头。 “……贺司屿?”苏稚杳声音很轻地叫他,他没有回应,应该已经睡过去。 于是她伸出胳膊,小心拖开他搭在自己后腰的那只手,缓缓放落到沙发上,怕吵醒他,起身时不敢在他身上借力,双腿往下滑,脚先着地。 小礼服裙短,露到膝盖上几寸,一双长腿光溜着,挪动时,难以避免地一下一下蹭过他西裤。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