屿究竟是想暗示她做什么事。 怎么会,港区我只认识你和周sir,还能约谁。 苏稚杳想起自己曾经和他说过的这句话。 倏地,眼前电光火石。 贺司屿是要她通知周宗彦。 苏稚杳心怦怦跳,立刻钻进车里,他的手机没有设置密码,她在通讯录里寻找到周宗彦,慌忙拨过去一通电话。 等待接通的时间格外煎熬。 万幸对面接得很快,快到有一直守着等这通电话的错觉。 “这么快就结束了?”接通的瞬间,电话里就响起周宗彦匪夷所思的声音。 “周sir!”苏稚杳找到救星般,欣喜间一时言语无措:“我、我是苏稚杳。” 对面有两秒的无声怔愣。 “是你啊妹妹。”周宗彦反应过情况,含了笑,再问:“阿霁呢?” 苏稚杳竭力保持沉着,语气急中有静:“他在维港饭店,对方看着很麻烦,不太好惹……他让我给你打电话,我不知道有没有会错意,但我觉得应该是的……” 周宗彦知悉情况,低嘶一声,又沉吟了几秒,只问:“林汉生带了多少人,知道吗?” “饭店都是他的人……而且我有看到他们带了枪,是真枪。”苏稚杳紧着声告诉他。 “好,我明白了。” “我需要做什么吗?” 严峻的气氛因她这话打破,周宗彦突然笑出一声,调侃:“不用,你现在去他的别墅,待着,等他回家。” 车里,苏稚杳莫名地眨眨眼。 前一秒她还忐忑不安,此刻被他这声笑惹得,她忽然觉得自己多余担心…… 车子驶进别墅。 贺司屿在港区的私宅占地很广,从庭院大门开进去,到别墅,竟也要花上几分钟,草坪辽阔到能规划一座高尔夫球场。 别墅落地面积大,却没有宫殿那样刻意金雕玉镌的浮夸,而是复古质感的美式风格,有一种唐顿庄园的优雅舒适。 但苏稚杳无心欣赏。 她在三楼的卧室里,抱着枕头发呆,心里记挂着贺司屿,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。 管家和佣人敲过几回她的门,因她是唯一一个被贺司屿要求接回家里住的女孩子,他们对她关怀备至,问她需不需要用餐,需不需要放水泡澡,需不需要安排做身体护理种种之类。 苏稚杳心不在焉,温柔地婉拒了。 频频出门,也都是在问贺司屿有没有回家。 她总觉得贺司屿还没回,原因是房子里弯弯绕绕太多了,难凭动静听到,于是麻烦管家和佣人,如果他回了,一定要来敲她的门。 结果一直等到当晚十二点,房门都还是静悄悄的。 时间越晚,心神越是烦躁不安。 难熬的不是等待,而是等待没有尽头,不知道他何时能回,甚至不知道他能不能安然回来。 苏稚杳坐也不是躺也不是,去洗澡都是为打发时间,她换上佣人准备的睡裙,又在窗前干坐了一个钟头。 想给周宗彦电话问问情况,但怕打扰他们办正事,毕竟那群人在境内违法持枪,想想就不是简单的案子。 苏稚杳再静不住,忽地起身,从自己的房间出去,直接进到贺司屿的卧室。 没想别的,只是觉得在他房间里等,如果他回了,她能马上知道。 苏稚杳窝在他卧室的皮质沙发椅里。 只亮着床前一盏小夜灯。 将近凌晨两点钟,她还是清醒得很,这种清醒是最难受的,眼睛酸胀干涩,反复发出想睡的信号,可脑子就是僵持在那里难以入眠。 没忍住,她用贺司屿的手机,给周宗彦发了条短信,问情况。 收到周宗彦放心的回复后,苏稚杳终于没再那么绷着。 只是她忘了自己是怎么躺到床上去的。 也许是开着恒温依旧有些冷,夜阑深静,思绪终于渐渐混乱,她想要盖盖被子,迷迷糊糊就爬过去了。 她身上一套蕾丝睡裙,里面是吊带,外面是披肩,柔软的身子侧躺着,占一小半的床位。披肩滑落下去,莹白的天鹅颈和肩头都露在外面,吊带松松垮垮,锁骨之下可见深沟,如雪山高耸的圆润半隐半露。 这般睡着的模样,宛若可口的甜点。 安安静静,清清白白,无形中的春色又香艳得撩人。 半梦半醒间,苏稚杳感知到细微的声响,依稀有人靠近,脚步是虚浮的轻,在床前停住。 苏稚杳模模糊糊地以为自己在做梦,没再感觉到动静,便又睡过去。 身边半张床轻轻往下陷落了下。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,苏稚杳一声含混的咕哝,往被窝里拱了拱,额头蓦地撞到一块坚硬。 午夜梦回,她微微地疼醒。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