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声音一如既往,轻轻软软的,自然含着缱绻的味道。贺司屿才恍然到,已经时隔半个多月没有听见过她的声音了。 “还在琴房?”他语气跟着温沉下去。 她失语几秒,又支支吾吾了会儿,细若蚊吟地回答:“不在琴房……” 半月不见而已,这姑娘跟他说话就这么小心翼翼了,贺司屿一声微不可闻的鼻息:“怎么不在家?” 他问着,走进主卧,手机举在耳旁,两指勾住领结扯松,拽下领带随意丢到床尾凳。 衬衫纽扣解到第四颗时,电话里才又再次响起她的呢喃细语声。 “我在……奥地利。” 贺司屿捻动纽扣的手指顿住,眉心蹙了蹙,下意识动了个念头,她去奥地利,是为了躲他。 仿佛是有心灵感应,他动完念头的下一秒,苏稚杳就主动和他说:“过几天是初赛,我提前过去准备……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,所以妹妹暂时让小茸照顾了。” 知道她的“提前”里还是有躲的成分,但她愿意解释,贺司屿的眉眼便就微微松了开。 指尖捻动,继续慢慢解着衬衫。 “你没和我说过。”他声音低沉下几度,不是提问,而是陈述事实。 苏稚杳正在维也纳国际机场,等待saria安排的车子接她过去。 接到贺司屿电话的时候,她在独立贵宾休息室,刚下机。 苏稚杳坐在欧式宫廷风的沙发里,一只手弯腰托着腮,一只手握着手机在耳边。 垂敛的长睫一眨一眨,她迷茫地回味着他的话,半个多月的音信渺无仿佛并不存在,他们之间,就是要互相告知行程的关系。 还没消化完他这句话,便又听见他问:“住哪里?” 其实在他打这通电话的前一秒,苏稚杳都还认为,他们就要一直这样不了了之,她那晚的敷衍,以及之后的逃避,或许在贺司屿眼里,是她另一种方式的回答。 而他多日未回京市,只当不曾发生过。 这些天,苏稚杳有时会想,她如愿拿到解约书,没有再接近他的必要,贺司屿也没有要她给出任何回报,更没有为难她,就这么顺着情况渐渐疏远了,没什么不好。 可是达到目的,看着手里的解约书,她却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开心。 不是做了件坏事的原因,而是觉得内心深处有一块地方塌陷下去了,感到空落和沮丧。 直到他一通电话过来,熟悉的口吻三言两语,心里的空洞好像又被一点点重新填满回来。 苏稚杳低头盯着自己的靴子,语调轻着,乖顺回答他:“saria前辈的别墅。” 他沉默顷刻,说:“知道了。” 这通电话刚结束,来接她的司机就到了。 萨尔兹堡国际钢琴比赛的初赛,地点在维也纳音乐协会大厅,她住在saria的别墅,既方便,又能趁着借住,期间同saria再学几天钢琴技巧。 维也纳正值傍晚时分,天刚暗下,车子停在尖拱形别墅前,saria出门迎接,亲热地贴了贴苏稚杳的脸颊。 苏稚杳拥抱住她:“感谢您。” saria笑着:“我很开心你能过来。” 苏稚杳拉着行李箱,跟着saria往屋里走,奥地利的建筑很有特色,古罗马和现代交融的风格,有很浓郁的民族味道。 到二楼的房间放下行李后,saria又带着她去到书房。 书房内有乾坤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