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门口,她走到门内。 苏稚杳回过身,盯着他瞧,见他迟迟没反应,她嗔怨:“没了?” 他挑了下眉,不知道是不是存心装糊涂。 苏稚杳瘪瘪唇。 算了,也不指望他这岁数的男人能有什么浪漫情怀。 苏稚杳踮起脚,主动在他嘴角亲了一下,匆匆道声晚安后,就把他往外面推,啪嗒一声,关上门。 门与门框重合,她背靠门。 脑中盘旋着在厨房时的画面,他说,你有没有想过,我们之间,你才是那个阿尔法…… 没想过。 但她现在有了些别样的心情,对他。 手机接收到新消息,苏稚杳原地靠着门,手机拿到眼前,是贺司屿的微信。 他问:【想不想去阿尔卑斯山】 苏稚杳眼底渐渐融起笑意。 那一刻,虚空的命运穿过心脏,让她感觉到了久违的被疼爱、被人放在心上的实感,就比如她说,想去下雪的地方,所以他就带她去雪山。 尽管喜欢他站在高处俯视众生。 但要承认,他顺服她的样子,她也很沉迷。 苏稚杳轻轻敲过去一个字:【想】 于是度假就这么开始了。 作为欧洲最高大的山脉,阿尔卑斯山主要覆盖意大利,瑞士,奥地利,法国等多个欧洲国家,被称为大自然的宫殿。 他们去了位于瑞士境内的huez高山牧场,两千多海拔的滑雪场,一年四季积满厚雪,白雪皑皑的山峰在云雾中若隐若现,冰川在阳光和蓝天的反光下,呈现出澄澈的蓝调。 苏稚杳没有运动细胞,兴致昂扬地穿好全套装备,踩上雪橇,结果在雪道,贺司屿没护住,她一不留神摔了两跤,就哭哭丧丧地丢了滑雪杖,不滑了。 明明原雪又松又软,摔得也不疼,但有人纵容就难以避免的娇气。 原本以为这趟就他们俩清静,谁知当天下午一出滑雪场,就撞见周逸那几个神采飞扬地扛着雪橇,兴冲冲奔跑在呵出的团团白雾中,出现在他们面前。 这群人一来,静谧的氛围顿时消散,苏稚杳还在愣神间,周遭已经开始闹得没完。 贺司屿皱着眉,冷冷淡淡看着他们,那眼神,明明白白写着让他们滚。 他们也是死皮赖脸。 “司屿哥带我们玩啊。” “好了好了,我们自己找乐子,保证不打扰你们甜蜜啦!” 苏稚杳见他们中少一人,下意识问:“宗彦哥没有来吗?” “彦哥警署有活,不然就一起来了。”周逸占着机会就幽怨:“小嫂子偏心,只想着彦哥,堂妹生前就护兄,难怪他说见你就想起……” 话说一半突然被人踹了一脚,周逸反省到自己一时嘴快,顿时闭了嘴。 贺司屿瞟他们一眼,他们立刻讪笑着溜走。 趁着天色没暗下,贺司屿陪苏稚杳在雪原徒步。 苏稚杳一身毛茸茸,毛茸茸的贝雷帽,毛茸茸的围巾,毛茸茸的雪地靴,浑身裹得严严实实,保暖得很。 男人却像是天生有着高热的体温,不怕冷,贺司屿只在正常冬装外加了件深色大衣。 “你不冷吗?” “不冷。” 贺司屿牵着她裹在手套里的手,苏稚杳走一步,跳一下,脚印踩在松松软软的雪里。 不远处是散落的欧式木屋旅舍,三角屋顶覆着一层白雪,四周树枝结着雾凇,像置身童话世界里。 安安静静地走了一段路。 苏稚杳终于没按捺住好奇:“宗彦哥的妹妹,是怎么回事啊?” “去世了。”贺司屿言简意赅。 没想瞒她,就如那天他同邱意浓说的,他和她,没什么不能讲。 虽然生前两字已经很明显,但亲耳听到去世了,苏稚杳还是没忍住轻轻惊呼出一声。 她一不小心,一脚深陷进厚雪里。 贺司屿拉了她一把,说:“七年前,宗彦执行任务得罪了罗西家族的人,他们对付不了他,就绑走他妹妹,给她注射毒品,宗彦赶到时晚了一步,没救下人,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妹妹,被推进硫酸池。” 苏稚杳惊骇地看着他,说不出话了。 ?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