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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二九)朱鸟春窗


他的舌头不厌其烦地描绘着,溯流顶向更深的地方,更绮丽、荒诞的渴望。

    平躺下来的时候,胸上的峰峦就不见了。它在摊开的雪饼里掩藏自己,教他捉得好不费力。她还是第一次发现,自己的肚脐再也不像小时候圆扁扁的一圈,赘肉像是耷拉的眼皮。不知何时,腰身变得纤细紧致,肚脐凹成一道竖直深陷。和妈妈一样了。

    双腿放荡地大开着,穴中未经人事的紧致已是最后的倔强。往深进不得,他便将整片蚌肉裹在口中。酥麻的触感难捱,像悬在触不可及的半空中,似曾相识又激烈百倍。乳房生长,银屏涨破,每天早晨鸡窝般的乱发,午夜缠如丝的暗叹,作画时无法集中精神的怪想。性欲掉在日常的角落,绵连成此刻的云端。

    她好像早就暗暗期待着,他能从无边的寂寞里救出自己。熊孩子想为他变成女人。

    “绍钤。”她口齿生涩唤出他的名字。

    抬手时,双飞的喜鹊落上窗台,傲然曳着长尾。轻啼与水响糅合一处,再是销魂的轻吟。

    她放松,舌头就操得更深一点。

    “不要了,会插坏的。”她胡乱踢他一脚,却被正中下怀地捉回。声音是她未曾知晓的娇俏。

    他抬起头,像是从才出深水的人鱼,满怀兴味望她,“到底要不要?”

    她才不想顺了他的意,撇开头不做理会,“那个……我想知道,是什么味道的。”

    “酸的。又涩又酸,跟没熟的桃子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你少乱讲。”她愤然一巴掌呼过去,落在他脸上,却似麻雀般的一啄。

    “不信?那你自己尝一下。”

    说着,他不由分说吻上来。

    她才知被骗得彻底。

    当她趴在他的身上,就彻底像只惊惶四顾的猫儿,蜷着手脚探来探去,不知所措。他安抚了许久,她才终于安定下来,含住他的男根,极力深吮,发出噗噗的声响。

    没有两下,他痛苦地停下来,“你可以轻一点的。”

    她可还记得下面的软肉被牙蹂躏的痛。

    “哦?你弄我的时候,也很轻吗?你都咬我了,一直咬我。”她报复般将阳具整根吸住。

    他忘情叫出声。

    “你好骚,小贱人。”她骂。

    他趁她喘息的关口,将她的上半身挺直抱起。唇齿还含着湿淋淋的小穴,两片臀瓣落在张开的指间,白嫩的肉像是即将挤爆的气球。局势倒转,她被迫挺直身板,跪坐在他脸上,宛若等待受刑。

    “姑且承认……”她才打算放软态度,他用力一吸,像是要将灵魂都从体内抽空。

    她猛然抓着他的胸腹,挠出一道道红痕,“狗东西,你要把我吸干了。”

    充血又敏感的阴蒂就快被牙齿磨破。

    “好快,这就要到了吗?想尿了?尿在我嘴里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她没能听清朦胧的话语,只为那飘然的语气暗暗发恼。正想揪住他略失报复,却是身子一空,契合紧密的榫卯竟被轻巧卸去,她泻在他身上,又像枯萎的花瓣那样,褶皱蜷拢。在高潮的余韵里,身体的颤动宛若绵延不止的潮汐。

    他翻开手机看时间,随手又拍了拍她光着的屁股。

    “色狼。”

    白日积攒下的疲惫又泛上来,她累得动弹不得,再也没力气实施报复,只好用身子压着他,压扁他。

    可他像刻意要跟她作对一样,非要面对面抱,理顺弄乱的头发,耀武扬威般问:“还要继续吗?”

    “继续吧,你不是还没……”

    她支着手撑起上半身,突如其来的晕眩袭上脑壳,又颤巍巍地趴倒。

    大概是一天之内消耗过度,低血糖了。

    他抱回她安抚道:“今天累坏了吧。睡一会,会好些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怕睡过头,晚上就睡不着了。”

    “别担心,我会看着时间。起来就去吃饭。”

    她用自己的额头抵着他,终于安然闭上眼。

    睡梦中,她又望见刚才那对喜鹊飞过来。他在她眉心轻吻,以为她做了噩梦,安慰地说各种奇形怪状的童话,“我们最后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”。指尖绕过呓语的唇边,那一刻他才找回他的梦,“我的娇娇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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