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呦……吓我一跳,你挡在门前装什么蘑菇?” 陈四非洗完澡后,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,一边走路,开浴室门的时候被地上一个的物体挡住。毫无疑问,这个物体就是乐尧。 见乐尧不回话,动也不动一下,知道他又在闹别扭,她就从旁边挤出去。哪知道她另一只脚还没跨出去,就被人抱住了大腿。 “放手,不然我可要踹你了。” 陈四非动了动那只被抱住的腿,发现那厮根本没放手。她转身想要扭他的手让他吃痛松开,却看到乐尧泪眼汪汪的,这是她第二次见乐尧哭。 她实在受不了那双眼睛含着泪水的样子,会让她想到小浔,那个无可代替的灵魂伙伴。她有时觉得,乐尧是来克她的。 陈四非俯下身来,用手指抚过他的眼角说:“乐尧你知道吗?有时候我想把你这双眼睛毁掉,因为看到它们总会让我想到以前的事。” 可她舍不得,她也承认,能容忍乐尧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这双眼睛。 “可你喜欢它们不是吗?我不介意你把我当成他。只要你告诉我江浔是怎样的,我可以学,但你能不能不要嫌弃我。”乐尧说着这段话时,眼泪终于从眼眶溢出,滑落他的脸颊。 陈四非扯出一丝苦笑,温柔地亲吻着他脸上的泪痕说:“傻子,你学不了的,谁都学不了。” 因为江浔是一个不存在的人,是她想象出来的,是她得病前期分裂出来的另一个人格。就算是她,也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,才能去接受的事实。 没有人能比自己更理解自己,没有人比自己更接受自己,没有人比自己更贴合自己的灵魂。 “姐姐,你让我试试好不好?”乐尧还在恳求着,他觉得哪怕陈四非的举动不是因为他,他也舍不得她这份温柔。 他去过丹山公墓,也调查过陈四非的过去,他知道她在那边买了两块墓地。一个写的是她的母亲陈春兰,另一个写的是名为江浔的男性。陈四非没有姓江的亲属,那么那个江浔就是她说的小浔,和他眼睛很像的男人。 当时他站在江浔的墓碑前还有些庆幸,庆幸这个能让陈四非另眼相待的男人死了。不过他也知道,这样的话他永远也比不上江浔在陈四非心中的位置。谁能比得上白月光,而且还是死了的白月光? “小浔……不对,你不是他,你是乐尧。”陈四非捂着额角,她差一点就沉进去了。 她已经不是那个茫然无措的小女孩了,她不需要再制造出另一个“小浔”来。 乐尧终于站了起来,扶住陈四非问道:“怎么了,身体不舒服吗?对不起,我不该为难你,明知你……” “我没事……帮我吹吹头发好吗?”手受伤后,她就没有自己吹过头发,刚刚一只手洗头就够麻烦的了。 “呼呜……”房间里响起了吹风机的声音,女人坐在梳妆凳上,男人站在后面给她吹头发。男人的手法虽然比不上专业发型师,但手法很温柔。 乐尧只给过叁个女性吹过头发,一个是他的妈妈,一个是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