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小师妹的剑离家出走了

第18节


些人,不过求个心安罢了,何必苛责他们?你难道没有求个心安的时候么?”

    他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,但话音刚落,也许自己同样意识到了不对,也低头看向陈澍。

    陈澍却不瞧他,而是看向那观内,自言自语一般地念了一遍云慎那最后一句,便灵巧地挤进人群中,上前凑热闹去了。

    要问陈澍求的是什么,他还能不知道么?

    只是云慎在人群之中,挤也挤不出去,只能眼睁睁看着陈澍排了队,又同那道士好声好气地交谈一阵,领了一块似幡如绸的红布,又欢快地往后院去了。

    等云慎随着人群艰难踏入这道观后院,只瞧见那参天大树,偌大树干,长得枝繁叶茂,从东到西,罩住了整个后院,甚至有枝桠越墙而过,其上纷纷扬扬,挂的仅是红绸,好不壮观。

    别说找不到陈澍的人了,就连她方才挂上树的那个红幡,也隐入了这一片刺眼的红色当中。

    云慎自然也是从不信鬼神的,可这一刻,在山巅,烟雾缭绕,被众人挤着,那热潮似乎也打湿了他的理智,他沉默着,一张张地翻了过去。这张不是,就翻下一张,高的树枝陈澍够不到,他就一个个循着他头顶高度的树枝拆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天光暗下,耳边的喧闹渐渐褪去了。

    他终于在一个落到他头顶的红幡上看见了一个澍字,呼吸一滞,急忙拆了下来。

    那红艳艳的纸上,清晰地写着两个名字,墨迹甚至还未干,一个是“陈澍”,一个,自然是——

    第二十九章

    那红艳艳的纸上?,清晰地写着两个名字,墨迹甚至还未干,一个是“陈澍”,一个,自?然是——

    “含光”。

    陈澍铸成剑前,就给自己的剑取了这个心心念念的名字,得了剑后,更是日日挂在嘴边,三句不?离。

    这两?个字,似乎极得她的喜欢。

    但此刻回想下山寻剑的这么多时日,这两?个字,竟是一次不?曾从她口中说出过。

    云慎定定地看了一会,突地笑了起来。原来今日许愿之人太多,陈澍来得迟了,旁的红幡不?曾要到,同那道长卖乖半日,竟讨得一副为少男少女求姻缘的幡子来。端看其上?祝语,什么“情投意合”,什么“白首不?离”,哪里是给寻物之人用的?这签再添上?一人一剑的名字,如是荒诞,显然是必不?能如愿的。

    可就是这样一幅红签,仍被她就这般郑重地、死马当活马医地挂上?了树。

    他大抵也是醒悟过来,暗自?笑自?己太过紧张,收起那红幡准备随手丢了,于是抬起头来,瞧见这院中人果真不?知不?觉间?尽数走了。

    空荡荡的后院,除了那颗大树,就只有门口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
    “终于找到你了!我跟何?兄说你肯定在观内,他竟不?信!”陈澍道,似乎不?曾发觉云慎退了半步,又走近了两?步,冲他道,

    “你在做什么呀?”

    ——你在做什么呀?

    短短六个字,如同六个重锤,敲在云慎的胸口,既沉闷又彻骨,敲得他不?自?禁地又后退了半步,低头,敛了神情。

    这么多日以来,这也是云慎一次露出形于色的紧张——不?,甚至可以称得上?是慌张。

    山风吹动着树上?红幡一段一段地飘动,就像母亲的手一样,轻轻抚过他们?的头顶。霞光从天际而?来,一束束地穿过那飘扬的红绸,落在脚边,洒在袍角,也打在陈澍红彤彤的、挂着几滴热汗的脸上?。

    她伸手去挡,不?知情地又往前走了两?步,此刻才瞧见他手中红幡,于是乐了,再瞅瞅云慎,很是周到地自?己把故事圆了起来,摆出一副同情达理的样子,道:“你瞧,偷偷许愿被我捉到了吧!说什么‘何?必苛责他们?’,听?着好似你是个不?食人间?烟火的神仙一样,原来你自?己也有求个心安的时候呀!”

    说着,侧过身,再怎么好奇,眼神也没有再往云慎这边偷瞟了,而?是做出十足尊重的姿态,让出道来,脸也侧到另一边去,示意云慎快些挂完,她是无意偷看的。

    云慎又默了一阵,手指捏着那红幡,捏得死死的,却?没有一丝动作的意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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