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受苦,不过这些,都跟云楚无关了。 就在赫巡离开的第三个月,夏季蝉鸣声声,一道令众人并不意外的立后诏书颁下,殷氏女独揽后宫多年,终于从贵妃做到了皇后。 而其子赫宴,一时风头无两。 云楚在赫巡离开以后,有几次偶然撞见赫宴皆避道而行。 但自从来到明家以后,赫宴对云楚的兴趣不减反增,来打扰她好几回,能把云楚烦死。但她时刻牢记赫巡的警告,绝不会干出那类朝秦暮楚之事,大多都是避而不见,安安分分等赫巡回来。 只是现在她看赫宴越发不顺眼了。 从前他在京城就不收敛,如今母亲身为皇后,皇帝又一病不起,大靖太子远在千里之外,可是越发猖狂了。 京城连续下了数日的雨,天空压得很低,日日都是乌云密布,因皇帝重病,所以立后大典一切从简。 雨水将京城草木宫殿洗的焕然一新,却冲刷不干净这藏污纳垢的皇室与世家。 因着天气不好,云楚近来也感觉心中憋闷。 朝中局势在悄无声息的发生变化,这些就算明誉从未跟云楚提起,她也有所察觉。 赫巡还在前线保家卫国,他们却在趁他不在对各方势力蚕食鲸吞,争权夺利,这吃相未免也太难看了些。 当初怎么不叫赫宴去,他不是大将军吗? 她低声道:“就不能一致对外吗?” 明誉摇了摇头,道:“梁人进攻,太子领兵效果会远胜旁人,当然,去或不去,决定权从来都在赫巡身上。” 只是赫巡不会逃避责任,而那些留在京城蠢蠢欲动的人也不会坐以待毙。 这是死局。 “不过殿下临走之前,应当有所预料,只是当时事出从急,难免有点疏忽。” “殿下即位这些年,几乎从未犯过错,总理国政以来,流民人数更是锐减。他虽年轻,但威望是旁人难及的。” 云楚总是相信赫巡的,她低声道:“我知道,可我……这几日总觉得心中不安稳。” “那也没事的,我会保护你,妹妹。” 顿了顿,他继续道:“你并非只有赫巡这一条出路的。” 赫宴对云楚的态度他看在眼里,在赫巡没走之前,他们本打算对付赫宴,但世事难料,如今赫宴风头正盛,明家根本不好得罪。 就算最坏的情况发生,云楚身为赫巡最为亲近之人,若是留心,很多事情根本瞒不住她,她的背叛也必定会对赫巡造成巨大打击。 明誉立在云楚身侧,他侧眸看向云楚,少女长睫低垂,脸颊柔软,神色带着明显的忧虑。 一开始,他以为云楚是个目标清晰狠心又无情的女子,她诱惑赫巡又光明正大的利用明家。 但如今他才意识到,什么阴险毒辣,她不过是个极具欺骗性的小刺猬。 谁对她好,她就愿意对谁袒露肚皮,虽然她嘴上从来不会承认。 她果真有些抗拒道:“话虽如此,可这般做个墙头草,也不好吧。” “这算什么墙头草,趋利避害乃人之常情。” 云楚捏着衣袖,双臂搭在窗框上,道:“……可是这样风险很大啊,而且还没怎么样呢,你怎么想那么远。” “富贵险中求,应该早做打算的。” “……”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