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色衰而爱弛


只好假作如常,往前走了几步转过墙根,这才垂首行礼:“参见陛下。”

    法兰切斯卡才刚被皇帝一脚踹在屁股上,这会儿才爬起来,便见着这个目下后苑里容貌最盛的侍君福身行礼。

    虽然早听见墙边有人,倒没想到是他,皇帝钦定心思最多的那个。

    “平身吧。”女帝收敛了先前的神色,叫了少使起来,“上次叫人给你送的缎子可喜欢?是江宁新贡的样式,朕想着衬你。”天子柔声笑道,往前几步,自然地扶了少年人一把,让人挽了自己袖子。

    “陛下赏的,自然都是好的。”他自是缓了声音,甜甜微笑道,“只是臣侍想着陛下赏赐难得,还没敢擅自做主裁了衣裳,还要陛下定夺才是。”

    别的不说,林户琦在打扮上是很有些心思的。烟紫的圆领袍上专以赭色镶了领口缘边,底下裙子织金底斓,配了一双绀青方舄,腕子上还套了一串十八子。

    明明圆领袍是端方挺拔的样式,倒教他穿出几分纤弱不胜衣的情态来。

    “怎的还要朕定夺了……”皇帝轻笑,“你分明长于此道。”女子的手顺着袍子下摆摸进去,还走在宫道上便已然抵上了中裤。

    “怎么抵得过陛下钦赐呢……”少年人咯咯笑道,顺势软倒在皇帝怀里,搂上女子颈项便撒起娇来,“本就是陛下亲赏的料子,陛下再定了样式,才是臣侍的光彩呀……”

    天子嗤笑一声,手上顺势便在少年身后两团软肉上一巴掌拍下去,听得他一声娇吟,“数你会说话。”她面色如常,只笑着抽了手收回袖中,“晚间去你宫里看你试试料子?”

    看得法兰切斯卡在后头目不转睛的。

    户琦忽而失了倚靠,重心不稳,这下踉跄两步跪倒在皇帝身前,还刻意塌了腰身,显出那一段少年纤细来,“是,臣侍等着陛下。”

    “我算知道你喜欢林户琦哪一点了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说?”皇帝才调戏完美貌少年,颇为愉悦,甚至还有些没收住,手都伸进妖精的外衣口袋里去了。

    “还不是他……”法兰切斯卡一个猱身躲开,“你别玩我啊!”他倒活像是被恶霸污了身子的良家子,裹紧了洋服衣领,一脸惊恐地躲着皇帝。

    “顺手顺手。”天子笑得无赖,“没办法嘛,宫里数你生得最好看,没忍住。”

    “你每回玩了又不给我,我还得大半夜的在外头听你睡你的男宠。”横竖宫道上没旁人,他说话也开始不过心起来。

    “那你出宫去?我给你放两天假?”皇帝笑,“说起来上次你漠北回来了还没和我说要我赏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我要上榻。”他直白得很,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,“不能总让你占便宜。”

    这下轮着天子躲开了——她下意识挪开了一大步,以一种怪异的眼光上下打量起相处了三十余年的妖精,半晌才挤出一句:“你出什么差错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就是想着了,也没什么奇怪吧。”

    不不不很怪,很怪。皇帝一脸的狐惑,眼光粘在妖精身上,像见着什么怪物似的,“你素了很久?”

    “……是啊。不对这没关系吧!”

    “我就问问。你往常也没有过哪个花魁约不上就惦记的事儿。”

    “对啊,这种躯体的享受只要是美人都……”妖精这才反应过来,“你这么一说是有点怪……哎呀管他呢,你就说行不行。”

    “哧。”皇帝好笑,用这种语气求欢的他着实是头一个,“我也没说不行,明晚上沐浴更衣了内殿等我。就是你悠着点,上回太累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要我办的我哪有没办到的。”妖精这才凑上来,腆着脸笑道,“你想怎么玩都行。”

    那倒是。

    皇帝也笑起来,看得法兰切斯卡心下发毛——谁知道皇帝又在盘算什么东西。天子从秋狩回来一直为着北方兵权忧虑,难得前头梁国公府交接好了,现下又开始操心粮草兵马调度。她不愿意赵崇光担着那点阴郁,便叫林少使来承幸。

    至于林少使帐中如何得幸,他夜夜在外头守着,哪有不晓得的。

    “先说好,你得给我一回。”妖精盯着皇帝,水色的眼珠子盈盈地闪出几分光彩,“不能像林户琦那样。”

    “讨价还价。”皇帝轻笑,“林少使是自己求的,他既要宠要富贵,有些东西给他受着也无妨。你么……”她顺手抚上眼前妖精的侧脸,忽而绽开一个明媚的笑颜,掩去了戾气,“算我赏你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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