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挫其锐,解其纷


发现,已是早出了京城,便要回去也难,只好硬着头皮跟大军行进,盼着能在灏州见着皇帝。

    前线多变,哪怕是如战神一般传名的陛下,也怕有个闪失。

    军中艰苦,往往一餐饭不过些馒头干粮,偶有肉干便已是到了极处。他自幼叫娘亲惯着,入宫后更是被皇帝放在心尖上,过的全是锦衣玉食的日子,乍一逢着如此条件,也忍耐了好几日才勉强适应过来。

    只同住的伙伴笑他:“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哥儿,怎么还要来军中讨生活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要去灏州见妻君,便来了军中。”

    “灏州?灏州听说危险着呢,我们跟着圣驾的倒还好,前头先去的神机营说是才到了灏州便被逼退回了幽州。”伙伴拍着他肩膀笑,“不知道你妻君是什么营生?若是生意人便劝回来吧,别为了点金银丢了性命,漠北的蛮子可不是什么好人啊。”

    她是要领兵抗敌的。

    崇光微微笑起来,“她也在灏州军中,想来正抵抗着蛮子。”

    女人从军在本朝不是什么稀罕事,有些家中不甚富裕的女子不想嫁为人妇便从军从商挣下一份家业,再买个侍子照顾后院。是以伙伴也没多想,只当是少不经事的小少爷思念妻君才来孤身从军,千里投奔,只怕他妻君也不是什么平头百姓,这小少爷可不像是小侍,“那你该留在家中照顾后院才是,这么来了万一同你妻君错过怎么办。”

    “我以为她就在这军中,便想着来同她一道,没想到她已然先奔赴灏州了。”

    目之所及,俨然一个相思成疾的闺中小侍。伙伴也不再多说,便只照顾他些许,带着他一道行军罢了。

    没想到才到云州郊外,扎营过了一日,夜里便被几个领头的中郎将分成了叁拨,分着不同方向往北边去,每日尽皆白日扎营夜里行军,还要隐匿行迹,如此过了好几日才行到了幽州。

    幽州离灏州很有些距离,却没想到自己父亲带了一队人马在幽、灏两州间往返支援,半途被自己父亲发现了,揪出了行伍,放在身边做了个近卫。

    还被父亲好一顿训斥。

    最终父亲还是叹着气,很没办法,带着人到了灏州,没想到才来便听见,陛下丢了,还和那个西人中官好一通争吵。

    其实那个金发碧眼的中官是对的。他来了也帮不到什么忙,反而拖累众人照顾他。

    如今还要父亲带着一路来王城前线。

    像个不合时宜的摆设,放在宫里赏心悦目,来了漠北,便只剩下格格不入。

    阿斯兰肩上被包好后疲累不堪,喝了药便沉沉睡去了。皇帝将他放在自己帐中,自然是妖精去看着他,于是他一醒来,便见着一个金发蓝眼的西人,在一旁百无聊赖,甚至给他串起了甲片。

    “你是谁?”

    “你不会脑子被磕了吧,你昏过去之前还是我给你绑在案板上的好么。”

    阿斯兰回想了一下,才发现先前这个人是裹了头巾的,如今却是没了,露出一头微卷的金发。

    看来是那个特使的走狗。

    他于是偏过头去不想再理妖精,只盯着帐子边上,又一声不吭。

    皇帝正看着前头送来的军报,手中笔蘸了墨写得欢快,听见旁边儿屏风后头有说话声,便顺口问了一句:“他醒了?”

    “醒了,这会儿又不说话了。”

    “嘁,”皇帝嗤笑,“嘴巴是挺硬的,命也硬,脾气更硬,茅坑里的石头似的。”

    又臭又硬。

    “你要杀便杀,把我绑在这算什么。”

    哦,还绑着呢。皇帝笑,“法兰切斯卡,你给他松个绑,留了印子就不好了,再给他弄点吃的招待招待。”

    没想到阿斯兰一下便警惕起来:“你想干什么?”

    “请你吃饭啊。”皇帝在屏风后头笑,“我们中原M.DD-NEng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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