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为难,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句那扣掉一个星期的工资。许嘉桐如蒙大赦,拖着行李箱就去了机场。 不过好运好像从来不曾光顾她,当天西雅图雷暴雨,多次航班取消,也包括她的航班。许嘉桐咬咬牙又回到地下室开出那辆老破旧的三手雪佛兰,就这样在暴雨天气踏上了去旧金山的路途。 开到波特兰的时候,雨已经大到雨刷器没有任何用,高速路上车尾红灯一片堵成了长龙。许嘉桐看了眼时间,没再犹豫直接打了方向盘走乡间小路。 她就是在那条荒无人烟的小路上遇上凯瑟琳的。 白色的观途像跛脚僧,一边陷在泥地里,一边杵在柏油路上。车轮咆哮着用足了力气,可就是没法挣脱出去。 许嘉桐经过时放慢了速度,等开过去了,发现那辆车还在挣扎,且没有一点好转的趋势,她直接就踩了刹车。 许嘉桐从车后座举着伞出来小跑到观途旁边时,车窗刚好降落,一张中年白人女性的脸显露了出来。 许嘉桐有些窘迫,用夹生的英语加上肢体语言和凯瑟琳一番沟通后。学着柏杨之前帮她的那样用绳子把观途从泥坑里给拖了出来,不过好在凯瑟琳的车加满了油不用绕路拉去加油站。许嘉桐看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了,摆了摆手又点了点手腕示意自己赶时间得赶快走。凯瑟琳在一片慌乱中拉住了她的手腕,嘴里不停重复着:“Number,?number,?message,?message……” 许嘉桐没办法,只好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给她,这才脱身继续前行。 开出俄勒冈后,雨就停了,她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旧金山,时间刚好是下午四点。 柏杨的公寓地址和密码都是李言涛给她的,当时问他要的时候,找的理由是要寄东西。李言涛听了又是叹气又是欣慰:“弟妹,你真是有心了。” 太阳落下的时候,正是黄昏时分,天将暗未暗。 柏杨在沙发上醒来的时候,看到的就是许嘉桐坐在他脚边地板上低头织着东西的这一幕。 “桐?” “嗯。” 话音刚落,他就冲过来紧紧地抱住了她。 “你还是知道了?”他温热的鼻息吞吐在她颈窝里的时候,许嘉桐喉咙艰难地哽咽了好久才控制住情绪。 “饿了吗?”她问。 柏杨把头都埋在她的颈窝里不吱声也不动,任凭黑暗将最后的一丝光线彻底吞没。 整个房子都笼罩在黑暗之中,许嘉桐凭着感觉双手插入他浓密顺滑的黑发之中,手指不断地顺着他的发。 过了不知道多久,他暗哑的声音才再次响起。 “你信我吗?” “我信。”许嘉桐不假思索脱口就出,惹得柏杨发笑。 “如果……” 许嘉桐捏了下他的耳朵掐断他的话:“没有如果,你不会有事的。” 柏杨更加用力搂紧了她的腰,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,成了一个整体。 “你真的很会安慰人。” “我没有在安慰你,没做过的事是捏造不出来的。” 柏杨笑得很开心,骨节分明的大手有节奏地掐着她的腰,一会掐住一会放开,像个顽皮的孩子,许嘉桐也不制止他,由着他去。 “安慰的话说完了,我们还是聊聊如果吧。” 许嘉桐又揪了一下他的耳朵:“我说了不会有如果的。” 柏杨不理,固执地继续说:“如果校方和稀泥,记个处分的话,估计会影响我申博士的结果。” “我说了,不会有事的,没关系。” “他们严格处理的话,可能会开除我,到时候我就是个高中毕业的社会人了。” “没关系的。” “还是有……” 许嘉桐用嘴堵住了他的话。 她双手捧着他的脸,黑暗中看不见他的表情,当然他也看不见许嘉桐的眼。 “我说了没关系。不管你变成什么样,我都喜欢你,我也会陪着你。我厨艺很好的,我们可以买个移动餐车去各个地方摆摊。是很累但赚的也够生活,怎么都能活下去的。” 柏杨一把拉住她的胳膊,摸索到她的唇以后吻了上去。 他的吻狂热野蛮不讲章法,舌头窜进去搅得天翻地覆,许嘉桐大脑缺氧快晕过去了,但也不舍得推开他。 他的一双手不断地在游移,从细腰一点点往上探索未知的领域。黑暗能放大很多感官知觉,许嘉桐整个人都变得茫然起来,另一种陌生的感觉也窜上心头。 “桐,我忍不住了。”他的声音粗重又沙哑,这还是许嘉桐第一次听到他发出这样的声音。 随后,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。 “那就不要忍。”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