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露出一个人头,别的躯干四肢都看不见了。那些藤缠着他,然后攀附到了高大的樱树上去,又开出一挂挂紫色的、形如蝴蝶的花,诡异到了极致的美。 于连讲:“中国的古籍《酉阳杂俎》里提到一种妖怪,木人。相传在大食国旁边有一个国家,那里有一种名为木人的精怪。它们生长于山谷之间,树木上长出人的脑袋,就如一朵朵圆盘似的花一样,脑袋也是圆圆的,蓬乱的发间也长着树叶和花朵。木人的脑袋也像一朵花,木人不会说话,但它们能听能看,每当有人对着它们说话,它们都会报以微笑。是很温和,比人要良善的生灵。估计是它们听得多了,承受不了那些生命之重,所以听着听着就慢慢枯萎了吧!” “呃……”肖甜梨有点无语。 不过无可否认,这个故事是挺好听的,故事里的木人小妖怪也很可爱。肖甜梨看了夹在树上的那颗人头,讲:“程飞还活着。” 她看到程飞的眼珠子转动了,诡异得很。 于连说,“不会太久了,之前,我在树上给他挂营养液吊命,为的是等你来看看我的杰作。你看到了,他已经没用了。让他烂在那里,直至白骨,他的血肉成为樱树和鸡血藤的养分,不也挺浪漫。” 肖甜梨咯咯笑,声音沙沙的,婉转又性感,于连觉得她连声音都迷人得要命,像在他骨骼上刮擦的丝绸。 她讲:“是挺浪漫。” 肖甜梨快速爬上五米高处,她仔细研究这件艺术品。程飞赤身裸体,脏器的地方,接近肝脏那里有一道极深的刀疤,但缝合好了,且被藤蔓缠住,她无法再进一步观察。而他一边大腿上有一圈纱布裹住了,肉似乎缺了一大块,所以大腿凹陷下去。 他眼珠随着她动作转动,嘴上却始终挂着微笑。他没有被封嘴,但却不能说话了。 肖甜梨又快速爬了下来。 “他这个样子很怪。不会动,笑容也古怪。”她问:“你对他用了什么药?” “他胸椎骨断了,全身不遂。颈椎骨也断了,失去了痛觉。所以,我动刀时,都不需要麻醉。”他笑得温柔,仿佛在唱一首情歌,或是讲一个故事。 肖甜梨了然,“当然,他这断那断都是你故意的。为的是清醒着的精神折磨。看着你怎么下刀,怎么切割,甚至……怎么吃用,他越惊慌,你越快达到高潮。所有虐待型变态连环杀手都是你现在这个亢奋的状态。”她瞧了他一眼,因为亢奋,他一对漂亮的眼睛微微扩大,越发显得幽深黑亮,而他高挺的鼻梁下,那精致的鼻翼随着呼吸加速而轻微地扩张,他整个人都很兴奋。 于连克制下来,收敛了那些癫狂,再望向她时,他脸上笑意涟涟,小酒窝也跑出来了,他讲:“我忽然灵感一动,就想到了木人的故事,所以给他用了一种调节神经系统的药,令他保持中风的状态,看起来就像在笑。会笑的木人,倾听人说话,不言不语,善解人意,当人树洞的妖怪多可爱啊!” “嗯,也对,比他本人可爱!”肖甜梨回应。 消食到此结束。 恶人得到了最好的惩罚。 肖甜梨哼哼着小曲,往回走。 于连听出来了,是一曲《宵待草》。 “等待我心上人儿,一天空等待,看这黄昏花儿开,寂寞多无奈。今宵连那弯月亮,好像也不来。” 于连心道:她的记忆,是永远也回不来了。 ps:这里,两人吃的肝,以及金钱鸡,都是程飞的肝和大腿肉。所以,这是一个暗黑美食文。女主是恶女,不是好人。就是很坏很坏的人!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