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起来,淅淅沥沥的声音如断断续续的雨滴。 袁慎听得一个头两个大,不知如何是好,只能目视前方,当做没听到。 裴瑾轻声细语的哄,温一心嗓子哑的厉害,指尖攒了一丝力气,揪住他的领口,哽咽道:“以后不这样,好不好?” 裴瑾怔愣一瞬,没吭声。 温一心的眼泪又滚落出来,打湿他胸口的黑色衬衣,哑着嗓子开口:“太危险了,以后不要这样,好不好?” 她生怕他不答应,指甲恨不得陷进他的肉里:“不要开那么快,不要闯红灯,不要同别人赛车,要一直平平安安的......” 裴瑾浑身好似被注入一股热流,传达四肢百骸,他喉咙发涩,郑重应下:“好,我答应你,以后再也不赛车了。” 袁慎听得眼前一黑,差点没拍大腿惋惜,可听着人家夫妻此刻间的你侬我侬,也不好随意插话,毕竟一开始提出赛一场,是他的主意。 温一心被吓成这副模样,裴瑾不迁怒到他身上,他就谢天谢地阿弥陀佛了。 回到桐景苑时,已经是凌晨四点,天寒霜浓。 裴瑾抱着温一心下车,径直上了二楼,进了浴室清洗,等到他裹着一身灰色浴袍抱着温一心出来时,家庭医生已经等在了客厅内。 温一心昏昏沉沉的躺着,手指紧紧的揪着被褥,单薄的身子蜷缩成一团。 医生量了体温,检查过后,开了些安神的中药:“太太大概是被吓着了,体温偏高,有些低烧,我刚才摸了她的后颈,开始出汗了,烧应该很快就会退下去。 喝点安神的汤药压压惊就可以了。” 裴瑾下楼让人去煎药,再返回卧房时,见温一心已经睡了,她侧躺着,身子弓成虾米状,手指紧紧揪着枕头的一角,眉心拢着,睡得并不安稳。 裴瑾心里又一阵后悔,不该因为心情不快没有征求她的同意就手痒赛车。 没想到她会害怕成这样。 裴瑾温热的指腹抚平她隆起的眉心,想着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时,求他不要再赛车不要闯红灯,求他平平安安的言语,心里涌起阵阵悸动,仿佛从一望无际的黑暗里窥视到了天光。 她心里是有他的一席之地的,尽管一开始她并不记得他了,可相处大半年,他终于重新在她的心里烙下了印记。 他和她还有漫长的余生一起度过,不怕捨不回被丢弃的那些时光。 原本以为喝了药,睡一觉便会好起来,可没想到接下来的几天,温一心却病的不轻,她整个人精神恍惚,时不时便会站在阳台上,望着宁城的方向静静发呆。 深秋的天,银杏树叶都快要掉光了,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。 钟黎知道的时候,已经是三天后了,她紧赶慢赶的从剧组赶来看温一心。 室内暖气开得足,温一心穿着宽大的白色棉布裙,锦缎般的黑色长发披散在身后,垂落到尾椎骨下,本就不大的巴掌脸又清瘦了几分,下巴尖尖的,衬的那双水蒙蒙的眼睛更大了。 钟黎看着她单薄纤瘦的身子空荡荡的在棉布裙里晃荡着,赤着精致的双足,双脚踩在柔软的雪白的长毛地毯里,走路寂静无声,轻飘飘的,宛如月光下飘荡的孤魂野鬼。 钟黎鼻子发酸,扔了手里的包包,扑过去抱她:“一心,你这是怎么了,好不容易才好起来,怎么又变成这副模样了?” 温一心任由她抱着,声音透着几分飘忽:“我记起来了,姜恒出事的时候,我其实是在他身边的,对吗?” 钟黎:“......” 温一心整个人越发失魂落魄:“果然是这样,我一直以为是做梦,哪有那么真实的梦境。” 钟黎不知该如何是好,定了定神,只得先稳住她:“一心,他出事时,你在酒店的房间里等他,并不在他的身边,你不要这样。” 温一心身子陷入柔软的圆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