贴心的用东西将亭子胃了一圈,尽量的让这里不会那么冷。 但是这是冬日,即使点着炭盆,凉亭中也不会有屋内那么温暖。 幸亏今日是陆明诚亲自盯着她穿衣,完全没有平日里冉如和为了好看,特意少穿一两件。她今日穿的格外厚实,原本瘦弱的身子都被厚袄穿的胖成了个球。 她刚一坐下,就听到纪嘉薇带着些担忧的语气说道:“小和你昨日没事吧?我看你后来回去时脸上不太好。” 冉如和摇摇头:“我没事啦。” 纪嘉薇这才放松了口气,看她师兄的样子,是对冉如和格外的上心。若是她约出去的人又被吓到,怕是逃不了向师父告状和功课翻倍倍了。 “为什么不进屋呀?”冉如和方才坐下,就感受到些许凉风从缝隙中灌进来,“你不冷嘛?” “你要是冷的话我喊人给你拿个手炉。”纪嘉薇摆手,“从这儿刚好能看见冰面下的小鱼游动,多好玩。” 院中的人工湖结了薄薄一层冰,透过冰面看见地下有红色的锦鲤正在嬉戏游玩。 临湖的庭廊绕了一圈,又接入院门,修竹在冬日仍旧翠绿,风吹过带起一片声音。竹林下是随意摆着的桌椅,上面还放着未尽的棋盘,看得出院子主人的潇洒随性。 纪嘉薇突然道:“小和,你知道吗,这里就是我师兄那位传说中青梅竹马的家中。” 她盯着湖面上一点,神色间有些放空:“我也不常来老师家,好像一次都没撞见过她。” 冉如和低下头,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她总觉得郁诗槐的名字在她身边出现的过于多了,好像从某一日起,走到哪哪都是她的名字和陆明诚放在一块。 而她在这个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故事中,连姓名都没有。 纪嘉薇好像发现了她的神情低落下来,转而换了另外一个话题:“也不知道今日游嘉良会不会来。” 她靠在靠枕上,迷茫又清醒:“他不来也好,我也能早点死心。” 这两种复杂情绪同时出现在她身上,冉如和抬起头,惊讶的张了张嘴,想说些什么,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。 反倒是纪嘉薇自己主动提起:“你想不想听我是怎么和他认识的呀?” 冉如和用力点头。 纪嘉薇笑了笑,可没多少笑意:“我是在那座寺庙的后山,贪玩时跑下去,迷了路,被他发现给拎回来的。” “主要也是他好看,那是好几年前了,我那时候年纪小,就想和好看的人一起玩。” 她看了冉如和一眼:“当然现在也是啦,小和你就很漂亮!” 冉如和羞愧的低了低头,她完全不适应旁人的夸奖:“那,然后呢?” “然后就是我时常去师父那里,但是也没见到他几次,求过师兄,也没用。”纪嘉薇语气略微苦涩,她像是在努力掩饰这一点,“我好像没和你说过,我家里人多,平日里经常有鸡毛蒜皮的各种事情,我就跑去师父那里躲清净。” “然后这么些年,其实数起来我和他说过的话也不过几句。如果不是我和师兄熟一点,他怕是连我是谁都不记得。” 冉如和的小脑袋中冒出个猜想,她总是对事情抱着天真的猜想,从前是在家中待得多,无人理她又看了许多话本子,后来是陆明诚刻意的维护她的天真。 “你之前说,令尊要给你挑个夫婿啦,说不定挑中的就是他呢?” 纪嘉薇忍不住笑出来:“小和你好可爱。”虽然她也很希望,“但这是不可能的,我父亲对我没有那么好,而且他的家境也不是我能攀得上的。” 她感慨地朝着冉如和道:“后来我才知道,如果是一开始就注定没结果的人,不如早点抽身离去,保留最后的念想。” 冉如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,她代入自己,平心而论,真的能离开的那么果断干脆吗?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