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 她是真的觉得这些药好苦好苦, 没有冰糖和蜜饯, 她是没有办法喝完的。 但是陆明诚面不改色,好像对他来说只是小事一桩一样。 陆明诚忍不住想起从前冉如和生病时,哄她吃药有多难。她总是耍赖, 好像觉得生病也无所谓。晚点好就晚点好起来, 只要不要吃那么苦的药。 不过虽然那时候她娇气又任性, 却是肯对他展现所有的情绪, 不会隐瞒, 毫无保留。 冉如和没听见陆明诚回答,她仰起脑袋去看陆明诚的表情。她看见陆明诚眼下有些青乌, 突然觉得, 他是不是很累呀。 从京城来这边, 光是走水路都能走上小半月。陆明诚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,但他好像来这了之后就没有好好休息。 她推推陆明诚胸膛,想从他怀里下来:“你要不要睡一会?” 陆明诚却把人抱得更紧,不愿松手:“好。” 他应下,却没有按照冉如和预料之中的话继续说下去:“小和陪我。” 他现在好像和之前完全不一样,现在的陆明诚什么话都会说。 从前冷如冰块,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。如今却变得...好奇怪。 冉如和垂眼,低头对对手指,她还是有点小脾气,不愿意这么顺从听话。 可是陆明诚一个病人,和他对着干好像不是很好。 她纠结许久,还是照顾病人的心理占了上风:“那,我看着你睡。” 她被陆明诚抱到书房里间,这才发现,这间园子的书房里还有一个隐秘的小房间,摆着张小床。 冉如和滚了滚,发觉这张床小到翻个身的功夫就会掉下去。 她只好收回原来的想法,把自己缩成一团塞进陆明诚怀里。听着他的心跳声,在心底想着等陆明诚睡着了她就走...... 可惜还没等陆明诚睡着,昨日花费太多力气的小动物已经迷迷糊糊的闭上眼。 任由旁人喊她名字也不醒。 - 临安城中最大的酒楼里,歌舞升平。 连修远坐在上头的包间中应酬,这几位从西域来的商人并不好说话,但是带来的利润却是很多。 他已经亲自作陪数日,无论如何都要拿下这个单子。 才是中午,今日的酒已经喝了不少。昨日的宿醉还未洗清,现在恐怕又要醉过去。 偏偏桌上还在一轮又一轮的敬着酒。 连修远平日里温润的眸子已经有些沉下来,眼前几人存了心不让他轻松,他只得继续陪下去。 正当又一西域人举起酒杯,想说点劝酒的话时,包间的门被敲响。 清脆两声,来人也没等到里头人允许,就自管自的推门进来。 连修远抬头看见来者,原先有些晕沉的思绪好像刹那间清醒几分。 来客是谢歧。 陈郡谢氏嫡系一脉的人,原先游山玩水,众人都以为他不出仕途,会成为一届文人之中的翘楚。 偏又在近日空降江南官场。成功在这一众不看好他的人之中,把水搅混。 这位江南官场近日炙手可热的人物,来寻他,还是来找事? 谢歧身后跟着一堆人,除了几位侍从外,就是知道他身份的店家想来接待。 他神情中也有点无奈,找个人而已,弄得那么大张旗鼓,真是服了陆明诚。随便找个暗卫把人“请”过去不就完了,还让他亲自跑一趟。怎么,他是没事情要干吗。 谢歧清了清嗓子,装出些严肃的模样,却显得有些熟悉。完全不像是才第一眼见到连修远一样。 虽说士农工商,但是连修远这位能在短短几年内就把生意做得如此之大的,也算是个人物。结交一番也无妨。 谢歧道:“打扰。连公子有空否?有些事情想了解一二。” 他话音刚落,连修远就觉得那几位西域商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变了变。 他沉住气,从宴席中离开。和谢歧一起往外走。 走至楼梯处,跟着谢歧来的侍从疏散周边人,给二人留出个说话的空间。 谢歧这才笑着道:“久仰连公子大名,今日才得以一见。” “这儿也没个说话的地方,但是时间紧急,我就站这说。” 连修远回了个礼,他这点小买卖在官府面前,算不得什么。 也不知道谢歧到底是好意还是恶意之前,他得谨慎些。 “在下也是受人之托,”谢歧道,“我就不多虚言,请问连公子,你是否有个早年间离开的姐姐?” 连修远的目光一凛,他盯着谢歧道:“何出此言?” 虽然是个反问句,也没给出答案。但是谢歧看他的反应就觉得此事八.九不离十。 他松一口气,好歹没找错人。 “有从京城来的贵人寻你,你随我来一趟吧。”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