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长毛了?” 红霞一眼看穿他。 水根拉她的手,点头。 “嗯,好痒。” 他委屈巴巴,引诱人的方式很质朴,很单纯,抓红霞的手往他那里带。说也奇怪,白天扎得难受的肉棒,她的手摸一摸,能好很多。 不疼也不刺了。 水根娘的嗓门是在水根打算解裤头时响起的。 吓得水根一哆嗦。 可把红霞乐坏了。 乐得扶在椅子上哈哈大笑。 扭到脚的说法,水根对着关怀他走路姿势的顺子哥又说了一遍。陈顺不是空手来的,裤兜里有两张布票,能给小囡囡做不少好衣服。 两个大男人一块看孩子去,屋门前剩红霞和杜蘅。 杜蘅把自己写的教案交给红霞,脚边有盏煤油灯,红霞翻看几页又看起杜蘅来,喊了声阿蘅。 “怎么脸红红的?” 杜蘅略低着头,“走来的。” 一定是走来的。 绝对不是被陈顺亲红的。 红霞并不怀疑,两家离得不算近,天又一天比一天热,一长段路走急了是会红脸。 杜蘅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,她的教案,整齐漂亮,每个年级目前教学进度,需要特殊关照的学生名单她都列出了。 其中有个名叫朱贵枝的八年级女学生,很有天赋。她的程度可以往上提一提,不能常规教八九年级的东西。 红霞点头。 这些话,她也会带给吴丰义。 讨论完教学进度,华红霞说回梁唯诚,不喊他名字,只叫浪荡货。 “浪荡货使心眼是一绝。他当队长,连挑粪都有人抢着干。” 梁唯诚制定出时间工和包工两种活,拉粪就是包工,每天定额拉几车粪,做完就能下工,不用做叁晌的活,刘胜他们抢着要去拉车。 今天在现场,梁唯诚宣布以后由王喜春代替他,给知青们工分卡上盖队长名章。他和许蔓蔓、苏灵暂时离队,去考古现场帮忙。 说是一位姓夏的教授要求的。 这就意味着,杜蘅去哪,浪荡货直往哪钻,脑袋削尖了钻。 总有办法贴过去。 “阿蘅,小心他。” 华红霞一说梁唯诚准要皱眉头。 杜蘅嗯了声,心里厘清,许蔓蔓的小姨夫就是夏教授。 说到最后,华红霞拉杜蘅的手,用绍兴话耳语:“你做什么,我都支持你。” 她冲她笑,用的是昆曲的调门。 体己又贴心。 刘胜说造纸厂那天,杜蘅的走神。两位北京学生找上学校食堂,提到杜蘅写给县文化馆的信。全村这几天都在说造纸厂那边有大墓,出玛瑙珠子,大金片,全是值钱货。 华红霞有自己独特的敏锐,不用问,她知道杜蘅一定在计划什么。 具体是什么不重要。 不管是什么,她都支持。 “上卫生所看看去。” “不用了哥,挺好的,过几天就好。” “真挺好的?” “嗯!” 身后传来陈顺和水根的说话声,华红霞想起刚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