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可以确定,他没有夺位之心。 他衷心跟着太子,心中将太子,将皇太孙当做未来的承继人,不做他想。 可想着皇太孙一直都不喜欢弘历。难道弘历,真的私下里做过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? 弘晳指了指赫舍里氏,叫李固:“把她关起来吧。不许任何人接近。这么一个来自自由民主时代的女子,想必也是不需要人伺候的。不必送人伺候她。不要短了她的吃喝。” “不许叫她寻死。看守的人也不许和她说话。更不许听她说话。孤要她好好的活着。” 好好的活着,看看他怎么逆天改命,把皇位名正言顺的拿在手中。 赫舍里氏瞪大了眼睛:“皇太孙,你怎能食言?” 弘晳冷笑道:“孤何时应过你?” 是没应过,但是:“我可以帮你的!” 弘晳忍俊不禁,仿若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他眼中却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:“带走。” 赫舍里氏挣扎,拖她的人力气很大,她根本无法挣脱,更无法逃脱这里的命运。 电光火石间,看着弘晳冷漠的眉眼,她忽然想起她说的那些史实,就连雍亲王听了都大惊失色,弘晳却没有半点反应。似乎早就知道了。 难道他—— “你,你也是穿越的,是不是?” 赫舍里氏心口发凉,“我说的那些事你都知道!你不需要我,因为你都知道!” 赫舍里氏被堵了嘴,接下来就是就是一些无意义的发不出来的嚎叫声。 赫舍里氏没有等到弘晳的回答,被李固的人直接带走了。 园子里偏僻没有人烟的地方多得是。将赫舍里氏好好的关起来,对外只需说侧福晋病了,需要好好的静养。 至于说主子爷的吩咐,那就更好办了。找几个又聋又哑的婆子伺候着,就没人会和侧福晋说话了。 小花厅里的花开的盛大漂亮,花香阵阵。 雍亲王的心情却十分的沉重难言。 他觉得他好像被扔到了一个泥潭里,拼命想逃离,但是泥点子怎么都洗不净,还将他整个吞没了。 雍亲王太后悔了,他要是没来就好了。 “四叔,你听见没,那女人说孤也是穿越来的,说这些事孤都知道。” 弘晳幽幽笑道,“那孤既然都知道,怎么没杀了四叔以绝后患呢?皇太子会被废,那女人说,孤将来也会被圈禁,会死在弘历手上,没法子寿终正寝。” “四叔,她还说你将来会做皇帝,弘历也会做皇帝,那弘晖怎么办?” “要不,四叔将我们一块儿杀了吧。这样多省事啊。” 赫舍里氏当然没有说弘晳的结局。她还没有来得及说的那么明显。 但那女人说的那么多的事,雍亲王后来的,他又不知道。 不妨碍弘晳在里头夹带私货。 雍亲王从未见过这样的弘晳。他见过无数样子的弘晳,他从小是看着弘晳长大的。 他对弘晳永远是最大的疼爱之心。 可是这会儿,看着红着眼有些疯狂的弘晳,雍亲王头一次心中感到害怕。 对太子是万分的崇敬,对弘晳,如今疼爱之心靠后,弘晳展现出来的心术,令雍亲王害怕。 雍亲王跪下。 亦红着眼,有些隐藏的哽咽:“皇太孙,我绝没有夺位之心。愿终生辅佐皇太子与皇太孙。皇太孙将来,绝不会被圈禁,更不会遭受如此非人的待遇。” “我愿以性命起誓,护佑皇太孙安康无忧。” 雍亲王也是在这一刻,在弘晳的眼中,感受到了一种复杂的,他并不能全然懂得的恨意。 似乎他平等的恨着他们每一个人。似乎像恨大阿哥一样恨着他。 可是这么多年,分明都是好好的。 雍亲王想起那个女人的话,他心中暗暗发誓,绝不会让他们父子落得那样的境地去。 太子与弘晳,受了太多的委屈和苦楚,他不能让人在委屈他们。哪怕是……哪怕是皇上也不行。 如若是他自己,如若是…弘历。他宁愿自绝。 弘晳心中翻涌着滔天的恨意,面上也只是微微红了眼,他起身,亲自将雍亲王扶起来。 “四叔,孤是很信你的。阿玛也很信你。”弘晳说,“希望四叔记着你今日说的话。” 雍正皇帝,承载不了他这么大的恨意。他心中更恨的,是弘历。 重生以来,对身边的许多人,都是夹杂着很复杂感情的恨意,唯独对弘历,是纯粹的恨。 雍亲王出了小花厅,才感觉到自己指尖微微的颤抖。 垂下衣袖,遮盖了所有的不平静。 今日之事,他全盘都要烂在心里,不能对任何一个人说起。 雍亲王有自己的判断。皇太孙不可能如那女子一般是穿越的人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