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,真冬应道:“代代将军咸有小姓宠童,那狗将军更是——” “啪”地合书,融野低首停睛于书封“巫山秘事”四字。 “我并未侍寝将军。” 倚墙支膝,真冬眺望薄暮庭景,久不应答。 人皆有逆鳞,她似犹为敏感,触不得,真冬本也无意去触。 啜饮碟中残酒,饮尽了,也受够了迫人的沉默。就这样死不改口她必会气得像个河豚,可至少在见到她为那惨死的孩子痛哭后,真冬已不再心生拿她坚持至此的清白恼她的恶意。 不忍,也不舍得了。 “我无意冒犯,抱歉。” 一句话伴随酒气流入薄暮,颤抖了自庭院四周涌上缘廊的夜。真冬想象得到那目光会发生怎般变化。 “多谢先生。” 她的声音过于温柔了,藏着她不可言说、难以吐露的伤。 真冬没能去看她的眼。 “先生也喜欢女人?” “不喜欢。” “当真?” “不当真。” “先生又戏弄我。” 起身,融野端盘出屋,“不早了,融野告辞,祝先生好梦。” 她笑意恬静,听上去似乎心情好了许多,真冬也抱着小狼毫美美睡了一觉。 “先生昨夜枕着……是小狼毫吗?枕着小狼毫睡的?” 脸颊红印轻易消不去,凭白叫松雪融野看笑话。 “你怎断定不是小羊毫小兼毫小紫毫?” 头回见隐雪说话快如蹦豆,融野意识到这嘴是惹她生气了。可绘师枕笔睡觉也不罕见嘛,生哪门子气呢。 “我猜的,先生且息怒。若猜错了,烦请先生告诉我是什么毫。” 深吸口气,认知到这松雪真冬细胳膊细腿绝无可能打得过松雪融野后,真冬放弃斗争。 “就是小狼毫,不长不短,勾线正好,蓄墨不多也不少。” 融野感慨:“趁手的小狼毫委实重要,先生有福。” 先生有福,但先生已没了脾气。 “二位,水来了。” “有劳。”廊上两人异口同声。 送饭烧水的姑娘来去匆匆,毫不拖沓,这边搁了洗漱用具和早斋,那边也收拾好了碗筷及二人待洗的衣物。 “您束发仍不用我们来?” “嗯,不必麻烦。”融野笑道。 “好嘞。”姑娘又看向真冬:“您呢?” “多谢,不必了。”真冬亦笑道。 “您二位束发一致,俊俏得却不在一处,各有姿色,着实润眼,说上几句田舍女儿也能延年益寿。” 互瞅一眼,不够,又两厢打量一遍,二人同时点首:“的确。”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