伍子昭对洛水有些意思,祭剑上不说人尽皆知,却也不算什么秘密。有胆大的瞧见他吃瘪,直接笑出了声来,被大师兄含笑一瞪,当即告饶,说有事先行。 剩下的纵使不甘,亦跟着散了,只剩一个完全不长眼的,正是那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少年。 伍子昭一眼便瞧出来人姿仪不凡,如今走近了看得更清楚,只觉此人虽还未梳玉冠,这般容姿却是真当得起人赞一声“小仙君”。换作旁的青年才俊,伍子昭少不了要恭维几声,只是此人一直目光锁在洛水身上,着实让伍子昭心下不快。 他言不由衷地夸了对方几句“年少不凡”云云,末了,问道:“不知这位同修却是何人高徒,‘山海之会’未到,来我天玄有何赐教?” 少年“啊”了一声,露出点不好意思的神情,抱拳行礼笑道:“是我失礼了。我乃定钧门下司荒卫寄云,此番来天玄除了护送两位师姐回来,还有事需向贵派掌门当面禀报。” 伍子昭闻言微怔,再瞧洛水还是心不在焉的模样,心下升起一点警醒,面上亦敛了笑容,郑重道:“既是贵客,可在我祭剑殿中稍歇,容我同掌门通禀后再约一叙。” 说罢伍子昭也不再去看洛水,而是将卫寄云亲引自主殿落座,又唤来弟子奉茶,最后假作没看见少年依依不舍的目光,表示还有些事要同师妹吩咐,便领着洛水去了他那处办公的偏殿。 入得殿中关起门来,两人一时无言。 互相瞧了两眼后,到底还是洛水先避开了目光,显是心里有鬼。 她心里自然是有鬼的,各种意义上的……至少今天,她不是很想面对伍子昭。 洛水有心先跑,却不知身旁的人自她进来开始,亦是心思几度变幻。 正当她琢磨着要不编个头疼体乏的借口先行开溜,便觉后腰一紧,回过神来,却已被这面前长手长脚的牢牢箍在了怀里。 他身上烫得吓人,隔着这分水辟火的银裘都能觉出隐隐的热来,烫得她也脸红了。 可这人箍住了她还不够,下巴抵着她的后肩用力嗅了好几口,便一把扯开了银裘,一口咬在了她的肩膀上。 不疼,但那尖牙抵着软肉的感觉……实在是说不上来的奇怪。那处甚至不是她的敏感之处,可一口便咬得她腿都有些发软。 “你、你干嘛啊……” 她终于想起来要推他,可那推拒半分力道也无,埋怨的声音亦是软得要出水——这哪里像是要将人推开? 她觉出自己言不由衷,脸上的热意不由隐隐入脑。 肩上的人自然清楚,闷声笑了笑,牙尖又往下压了几分,同滚烫的气息一起落在肩肉上,好似要在那里烫出个印子来。 “我说……”他舔了舔最烫的那块,“说好了要送给我的‘好东西’呢?” 洛水心下咯噔,原本还发热的头脑半点也不热了,甚至还有点发凉。 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。 她心头的“鬼”可不少,最简单的一桩便是,到了接近山门之时,她方才想起来下山时答应大师兄的“解药”可是半分下落也无,至于什么“联络”之人,更是半分影子也没见。 她当然急,也顾不得边上有个“麻烦”卫寄云一直盯着,照惯例埋怨了那鬼一通,只说当初照它的话尽说了,结果呢? 她忘记了也就罢了,它不仅不提醒,被她一催,居然只告诉她,说什么“拖上三日就好”,还特地嘱咐她不要用“织颜谱”。 ——这事是一个“拖”字诀就能解决的么?难道什么劳什子“解药”还能自己变出来不成? 洛水只后悔自己方才没直接借口身体不适一跑了之,被面前男色迷了眼睛,如今被牢牢制住,哪还有机会再跑? 却未曾想到,这饿狼也似的家伙在山门独候了十几日,方才还受了刺激,哪能这般让她轻易跑了?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