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纱布上,刚抬手准备为南衣清创,又顿了顿,从袖中拿出一方手帕,团成一团,递到南衣嘴边。 他意简言赅:“会很痛,咬着,别出声。” 南衣乖乖张嘴,咬住手帕。 浸满酒的纱布碰到伤口,一阵钻心刺骨的痛立刻蔓延至全身,南衣下意识便揪住了离自己最近东西。 谢却山垂眸,那只苍白瘦弱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袖子。 她很听话,一点都不敢出声,喉间哽着破碎而隐约的呻吟,胸膛不自觉起伏着。 她未着外袍,只穿一身单薄里衣,香肩半露,跃动的烛影在她似雪的肌肤上来来回回,像是挠痒痒似的在人心襟上摇晃。 一瞬间,不知道怎么的,房中烛火和银炭噼里啪啦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,眼前的声色仿佛都被放大了。 谢却山本是心无旁骛地为她处理伤口,莫名觉得胸膛血气翻涌。他深吸一口气,手里的动作快了起来。 终于为她处理完了伤口,谢却山松了口气,冷不丁抬头,看到她噙着满眼的泪。 他取下她嘴里的方帕:“不许哭。” 她忍得很辛苦,眼泪还是掉了下来,嘴上嘟哝:“凶死了。” 谢却山假装没看到,低头收拾药箱。 “今晚你先睡在这里。” “我不能回柘月阁吗?” “今晚你我出现在花园里,虽然当时掩人耳目了,但不可能不叫人起疑。现在景风居外有许多眼睛盯着,你一出去,必有危险。” 南衣立刻就接受了:“反正在你身边肯定是最安全的——那我睡床上还是睡榻上?” 谢却山顿了顿。她太过坦荡,显得他心里莫名的旖旎十分龌龊。他甚至有些恼,她心里就没有男女之防吗? 南衣并不知道他此刻心中的波涛,而她只是在强行表现得若无其事。她再没心没肺,也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意味着什么。 虽然这是无奈之举,虽然谢却山是她惧怕的大魔头,但她也总能看到他有神秘而脆弱的一面,不管怎么说,他确实给了自己很多次活下去的机会。 她是感念他的,今晚尤甚。 谢却山白了南衣一眼:“做戏就要做全套,我带了一个女子回房,却让她睡在榻上,若被人看到,别人会怎么想?” “好嘞,那今晚就委屈谢三公子了。” 南衣麻利地爬下榻,直接就往屏风后的卧房里去了。 两个人各怀鬼胎,面上却极力维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距离。 走到屏风边,南衣忽然回头,收起了面上戏谑的神情,显出几分认真。 “今晚才知道,原来你不是无恶不作的大坏蛋。”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