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回过头去:“费用嘛好说,只是需要你多宣传宣传……” 突然在南城声名鹊起,着实有些受宠若惊,还得多亏曲大人的卖力造势。 登曲府门拜访的人越来越多,无非就是问医请诊,有甚者不辞万里辛苦驾车而来,就差把曲府门口的牌匾换下,变成医馆。 有时门口排起长队,经常出诊到夜里方至归。有时半夜被人叫起来出急诊,衣冠戴反,狼狈滑稽。最严重的一次,是上官若清半夜突烧,高热不退。 半夜有人叩门,我被下人叫起来,摸黑找了两件衣服套上,随车赶到上官府。 府内下人打着灯笼走在前面,一路小跑碎碎念:“小姐这次莫不是真不行了吧?无论如何公子一定要去看看她罢,昏迷着一直念你的名字呢……” 我脚步一沉,越发觉得心里发紧。 下针时手都在抖,我不确定她能不能熬过今晚,服过药,我便守在她床边,高热退之后,还是没有醒。想到前几日对她说的话,竟有些后悔。府里上上下下都乱成一锅粥,有人在外面看着我们内部的状况嘤嘤哭泣,我烦躁得很,吼了一句,“闭嘴!人还没死呢!” 假若她死了,我会不会自责一辈子,我不知道。 正当垂头叹气之时,忽然听见很轻的一声“公子……”,我推开凳子起身,见她睁开眼,大大舒了一口气。一夜未合眼的疲倦感涌上来,顿时困意就起。从房里出来掩上门,见曲大人站在门外,于是我们结伴回去。 “你能不能答应我别让我女儿有事。”他忧心忡忡。 我说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了吗。 他说:“别伤她,别……辱她清白。” 这担心有点多余了吧。 后来我将上官从鬼门关拉回来一事被人们传得神乎其神,超今绝古,说得我自己都不信。 直至有一日,从外边归来,府宅门前停了辒辌车,不速之客已在厅堂等候。曲尉然喜不自胜,笑容满面,那人对我作揖道:“赵大人请公子府上做客。” 赵大人,赵勐获,是皇帝心腹大臣之一,府郡就置在玦城最贴近皇宫的位置,好随时召应。看来这名声,已经传到了玦城。 该来的终于来了。 - 颐殊 宁诸提两壶酒,带活血化淤药就来看我,白天被夫人责罚,又挨了两板子。在我笨拙地涂抹裂的口子时,他就在旁边无奈地看着:“你这是何苦呢,遭这种罪。” “若我不这样做,我父亲就要受牵连。”我问他:“你不知道我父亲曲尉然是谁对不对?”他点头。那就可以得出结论:“在两位娘家父亲是六部官员的夫人面前,我有什么话语权吗?我父亲这样的无名之人,无法给我撑腰做主,我不是客人,只是奴婢。” 他坐在桌对面,烛光下眼眸忽明忽暗,“也许,你说了你的身份之后,跟那些穷苦人家买来的婢子不同,能入屋内服侍夫人,做个清闲丫头,不用干体力活。” “不,我就要干最低贱、最卖力气的活。”那也是尹辗希望我受的罪。 若我能偷奸耍滑,油嘴滑舌找轻松活儿,为何不能削尖脑袋往后宫钻?但我若连最辛苦最脏的活都能忍受,好让他知道我拒绝的心多么坚定,他就能放我回家了呢? 他不理解,没关系,正常人很难理解。窗外忽然劈下一道闪电,电闪雷鸣,顷刻间下起瓢泼大雨。宁诸起身把窗牖拉上,我想起来:“哎呀,衣服没收!” 他宽慰道:“算了,已经打湿了。”一想也是,随即作罢。 以前我哪里担心过这种事,天阴衣服自会有人收,被褥潮了会有人去晒,隔天非要穿没干的衣服,奶娘就抱到炭盆旁烤干。如今锦衣玉食变成节衣缩食,坐享其成变成亲力亲为,要说没有落差感的失意那是不可能的。 “我听说,她们偷偷欺负你,把活指给你干,私底下议论你,排挤你。” “就那一次!我不懂,她颐指气使指着院墙叫我擦了,以为是什么管事的,后来才知道就是个黄毛丫头,被我识破后,除管家婆媪外再没听别人指派了。” 他摇头:“你呀,把身上首饰做好处送完了,要怎么办?” 我悄悄告诉他:“放心吧,到时我就离开宁府,回家了。” - 然而四月之后,我还在宁府,一点信儿也没有。虽心怀希望,但这点希望也在被时间慢慢冲淡,我身上饰物所剩不多,但跟老媪混得很熟,捡她们爱听的话说给她们听,再忍受老妈子的碎碎念,厚着脸皮腆上几句,态度就缓和许多。 这是生存之道。在宁府下人分帮结派,跟黛夫人顾夫人各自身边的郑媪高媪,势不两立,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