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眼睛都花了,还在喝,而且我还逼他也喝,他说我们不该两个人出来喝酒,我说放你娘的狗屁,喝。 我喝多了,他把我送回家安置好,我说你把我绑起来,我怕我一会儿跑出去给人看病,他说你才有心病,最该治病的人是你,我说就你懂得多,你来,你来治。 第二天我问他我做了什么,他说,“就把手臂放在眼睛上,说你很难受。” “还有呢?” “你难受得快吐了,你难受得快死了。” “没别的了?” “有,说你好想吃蒜味的炸虫子,一本正经让我去买,我问去哪儿买,你说仙河瀑布长亭廊的人肉铺。我就出去转了转,回来看到你在哭……你不会真的吃过人肉吧?” 我捂脸,还好没说什么不该说的,他问:“你说尹辗让你像狗一样的看着她什么意思?” 在那一霎那,我的杀心尤甚。长达一刻的寂静里,他又问:“她是谁?” 我一直没有说话。 “美娇娘是她对吗?” 让他从沉默中得到答案还是就此永不能开口。 哪个好一些? “你要杀我?现在?就因为知道了这件事?” 他不可思议,感到好笑。 有吗。 有这么明显吗。 我移开视线,看向别处。 他说:“你有没有想过,为什么是你。” “我从不近女色,他当然放心交给我看管。” “他若真要保险,为什么不找个太监看着她?” 我久久说不出话。 我曾经想过,太监才是万全之策,才更万无一失。 可我想,也许我比太监更像狗,更听话。 太监会放其他男人近她身,我不会。 但是为什么? “尹辗让太子玩物丧志,对你也是相同的手段。” 他笑了一声。 笑我的愚蠢至极。 “他圈养皇帝的方式,竟然用在你身上。 “你本该救死扶伤,可你术业荒疏;你本该专心致志,可你心猿意马。 “为什么?你问问你自己,这几个月以来,干了什么正事?” 我突感腹痛,崇任东要送我去就医,我摆摆手说不用,他扶我到床上休息。他说你不是皇帝,太子,赵勐获之流,这样的手段对付不了你。 我说:“你想让我怎么做?” 他说:“杀了她。” 这真是我今天听过最好笑的事情。 他说你会做出对的选择的。 “你信我?” 他点头。 “你为什么信我?” 他拍我的肩,俯下身。 说了一句话。 “士之耽兮,犹可脱也,女之耽兮,不可脱也。” 说完便走了。 - 是我错了吗?我一直在自问。但就算我问一百遍,也没有答案。我站起来,在房里翻找一通,找出了一把匕首,我用它在手心划了一刀,血立即涌了出来。 意识到做了什么事后,我又慌乱地去找纱布,一头咬在嘴里,一头缠在手上,但是血还是很快渗出来把布染红了。应该先上药的。 我试着找一些止血的东西,但只找到一只手帕,紧紧打了个结在手上。 我看着手心,血好像不会再出来了,但是刹那之后,又漫延到了白色的手帕上,我慌到不行,捏住手腕不住颤抖,它好像越来越多,越来越多,快要把我身体里的血流干了。 不会的,不会的。但是,就这样死了又如何呢? 我倒在床上,怎么选,我错了吗? 我错了吗? 我错了吗? 如果我错了就是错了呢? 闭上眼睛,躺了一会儿,听见门轻轻地吱呀一声,有人走进房间里来。我说,清亮,不用打扫,晚一点收拾。他没有回应。 我睁开眼睛,曲颐殊长长的头发垂下来,她弯下腰,与我平视。 面具下素净的脸庞未施粉黛。 不是梦,也不是幻觉。我的心往下掉入了虚空。它在胸腔剧烈震动着,仿佛这场地震要把它震出身体,连带着我整个人都在震动起来。 没有任何一种词能形容我眼前的景象。 “你能不能告诉我,太傅的死?”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