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有点难了,传授不来,与生俱来的气质。”顿了顿,“像你这样规矩坐不到两刻就懒散侧卧,摇曳生姿,顾盼生辉的,恐怕做不成仙子。” “我是不是很媚俗,很低贱啊,男人喜欢高级一点的美,像你。” 头次听她这样说话,我笑了:“你分明是妖精,何来低贱媚俗?” 若说她没有情动,她可以一动不动,死鱼一般,我心软也就放过她。偏她会演,榻间演得像荡妇,平日里演得像清纯处子。 也可能她天生为此而生,即使在最讨厌我最不情愿的那些时候,也做不到完全不配合,毫无回应。身体反应让她不自觉地扭动,勾缠,搅得人欲仙欲死,欲罢不能,醉魂酥骨,流连忘返,体验一次叁月不知肉味。 “还有件事,”勾起她面上的发,别到耳后,“因孙氏正妃未到叁年就薨了,被朝臣指责是太子未好好善待,又起了废储奏章的折子,易储派与太子党开始新一轮纷争。圣上烦得不行,被逼下一道圣旨,说军伎出身那太子妖嫔蛊惑君心,为免将来误国,赐一杯毒酒。” 我是想延后几月再赐也行,反正她还在我这里,但是恨那军伎的其他侧室按耐不住。 她眼眸微沉,“我的命运只能跟那军伎一样。” “你让谌辛焕指使太子装悲痛,借忧父皇疾患推迟选新太子妃,能拖到几时,不如我们早点回去。”我指下明显感觉到她僵了一瞬。 她以为瞒得天衣无缝,但以我对她的了解,只一瞬就猜到出计之人。 “谌辛焕跟你提的条件,如果我不来,你就不能来,他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,担心我留在那里协助太子,现在我确实是看着朝中局势鞭长莫及,有心无力。” “你怎么一点不生气?”她目光在我眼中逡巡,“反倒好平静。” “这段时间跟我这般缠腻,委屈你了。”我说。 “你要在太子身边站稳脚跟,就得有所倚靠,这段时间正是找好靠山的好时机。”有一整张拟定的名单,名单上,“兵部尚书齐朔,工部侍郎唐冼,都是能用的人,齐朔若能将远房侄女送上去,张灵诲跟张巧兵都得对兵部尚书这位置死心。” 她突然咬我喉结,扯了襟扣掀开内衫似乎还想往下咬。 轻轻捏她下巴,“说正事呢。” 她讷讷地说,“我又不是仙子,谌晗不受安排,他肯定要自己选,选仙子。” “这不是你需要担心的,我会帮你。还有,”这点很重要,“如果他禁锢你,你不想待了,我会把你弄出来,你一直有选择,我保证。” 她眼眸慑动,低下头,咬唇,说,“……我不去。” - 走出帐房,谌辛焕正站在外面。 他抬头看着太阳的方向,微笑地对我说了一句,“年轻真好。” 我问他有什么事,他背着手跟我边走边谈,不断有兵士同我们打招呼问安,一声将军后面紧随着一声元老。正好我要去医帐看病,路上边用帕巾擦手边听他说。 “圣上当年让宁还珏在太子党争中站队,逼死叶家,满门清贵,全部殉节,夷叁族,俱五刑。可见他的手段之毒,心狠手辣,到今天依旧不断杀伐宗族,同室操戈,本王自诩正义之师依你看是否合适?” “旗号合不合适一堂之言,合适的应是时机,不带兵打仗个十年恐怕难以服众,将士们也不会死心塌地跟着你造反。十年知道你是等不起的,朝中一系列安排可以加快这个进程。” “我需要再快,譬如让太子暴毙,或者父子反目,逼宫退位。” 我停下看他,“你是看我心情好专程来提?” “先生说笑,不心情好来提,难不成心情差时提?看在本王往日对你的情分上,希望先生能再为我谋划一番,将讨伐一事及早提上日程。” 到了医用营帐,他说您先忙,走了。我站在帐外站了好大一会儿。 他俩谁做天下之主我根本不在乎,难的是我若跟她立场敌对,此后不管我做什么在她看来都是别有用心,另有所图。就知道好日子不会持续多久,这段时光感觉都像是偷来的。 我叹口气,钻进帐房内。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