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会是不想出来?” 他走近半步,“再问你一遍,选谌辛焕还是谌晗?” 有些问题并非没有答案,而是不该回答。 “覃翡玉,你要为虎作伥?” 截然无关的两个问题,自顾自地执着问着。 他怎能轻易逃避,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置于我的去留,他的占有之上。 一滴冰凉的水滴落在我的额头,下雨了。 他走完最后几步距离的路,到我跟前,转身蹲下。 “雨天山路滑,上来吧。” - 那天晚上,我依旧通过梦境回到了前世。 窗外雨泠泠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颠簸的马车。 他要送我走。我醒来见到坐在对面的严廷艾立即意识到了时间点。 他见状高兴又忐忑地向我介绍他自己,我说我知道,摆摆手让他不用再说。 严廷艾被打击了热情,雏鸟一样缩在角落。等尹辗截断这条路时,我比他先出去,正面对上尹辗的人马。因我站在马车上,也不比他骑着骏马低多少。 他冷漠,可怖,与覃翡玉有着本质的不同。 我说我跟你走,别伤害他。尹辗凝神观察我半晌,像是不明白为何感觉不同。 “来人。”他下令道,“给她一匹马。” 一路上我都在思忖着怎么跟他交涉。 直到从尹府梳妆出来,换了身衣裳与他坐在马车里。 气氛诡异的和谐,主宾和睦,客客气气,无视对方缄默相处。 他靠在壁上闭目养神,我随意看了看手边有一本资篇论,拿起来翻阅。 “尹大人,”尝试跟他谈判,“若我说我能造出永久不腐烂的面具,你会考虑我的其他价值吗?” 他睁开眼睛,我也合上书,像是信口而来的谎言,他是否会信。 “我原先问过你,你说是一位道士送的,查过你父亲,也没有接触这项秘术的可能。”他饶有兴味地说着,“那时候不像说谎,要么,就是从始至终都太会说谎。” “伪装是制具之人都会的一套,天赋如此,还是学会了之后如此,并没太大差别。”我告诉他今晚的事不在我的预期之内,“利用覃翡玉未能脱身,反倒惹怒您,现下看形势您是坚定要将我送出去了,干脆挑明了这桩事,看还能不能有挽回的余地?” 他道:“你宁愿为奴帮我制作面具,也不愿做皇帝的女人?” “是又如何?不过,关于面具我有三个条件。” 只是想试探他的态度罢了。 他端起小酒杯,抬抬手指示意我继续。 “第一,不该死之人不采取活人剥面。除非罪大恶极,身染重疾的人,都不该死。” “第二,该死之人不得用我的面具。死刑犯,或遭仇家血刃,不能借面具转世重生。” “第三,已死之人,为做恶事,抹黑清誉将其从坟墓里掘出来重现人间,绝对不可以。” 马车停止前行,停在青石板路上,四周寂静幽暗,虫声喓喓。 “照你这么说,这面具几乎发挥不了用处了。” “若不遵守以上几点,我不会帮您制作,死了也就死了罢。” 他觉得我很可笑,对这点不加掩饰,戏谑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。 “你知道你的弱点是什么吗?求生的欲望太强烈太显着,而力量太弱小。” 他说得半点没错,可这是梦里,我何须惧怕死亡。 “尹大人,”刻意无视他的压迫感,略微靠近,“因为力量太过弱小,逼到绝境处,反而更无所谓死亡,穷寇莫追,兽困则噬,您一定明白这个道理。” “你好像换了个人。”他突然说,何其敏锐。 “没换。”我搁下书,“再说换不换的有什么关系呢,关键换的是不是大人要的人。” 他极其疑惑,疑惑中又强压一点震惊,我靠得更近,“是尹大人想要的吗?” “好像是。”他沉眸,“你证明给我看是我想要的人。” 我慢慢越靠越近,跟他的脸之间距离不过二指,还在逼近,本来没觉得什么,但我逐渐越来越感到不对劲。他没躲。快贴上时我胸中的震慑胜于以往任一时刻,我垂眼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