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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潮


默似乎没有意识到偷带尊贵的夜神离开圣都是多么可怕的罪行,温柔地对她承诺。

    “那……那也行。说好了。”她已经困得不行,闭上了眼睛,陷入沉睡中。

    伯爵微笑起来,俯身亲吻少女光洁的额头。

    苏惜睡得并不好。

    雨水打在花色玻璃窗上,凛凛作响,那种声音一直回荡在她的梦里。

    她常常夜半被吵醒。

    雨声和雨水连绵不尽。

    像是这折磨人的出血。

    酸涩、冰冷、胀痛。

    格洛斯特说,翡冷翠的雨季已经开始了。

    自从她来初潮之后,他一直守候在她的床前照顾她,等到格拉默前来看病时方才离开。

    但哪怕有侍从们的照料和格拉默、格洛斯特的守护,苏惜的身体也没有好转。

    月事离开之后,其他不适的症状渐渐绵延成一场风寒,她变得很衰弱。

    不能下地,也不能走动,只能躺在床上静养,喝很多奇怪的药。

    也许是因为病情加重的原因。普兰也难得地来看望她一次。

    光神从来就是大忙人:祭祀、占星、祈福、审判,矜矜业业、勤勤恳恳,与其说是神明,倒不如说是个不知疲倦的苦修者。

    与懒散的夜神,也就是她本人简直形成鲜了明的对比。

    所以苏惜在见到他时,甚至有些羞愧难当。

    她无法为普兰做些什么帮助性的工作,还要打扰他工作的时间。

    “普兰大人。您不需要来看我的。我没事。”

    普兰却将她按在柔软的鹅毛靠枕上,阻止了她的起身。

    他这次来却是给她送礼物的。

    一支白玉夕颜花簪子。

    “我听说在东方,女子十五岁会有一个仪式。她的父辈会赠送她一支簪子。”

    “你没有父母,也没有长辈。我既然是你唯一的同类,那么也应该做你亲人该做的事。”

    她捏着手里那只温润的犹带着体温的玉簪子,只觉得原本就病得不清醒的脑子更是糊里糊涂的一片。

    及笄之礼?这不是十五岁的事吗?

    自从来到兰开斯特,她已经很久没有计算过自己的年龄了。

    离开故土越久,她似乎就越发失去了对自身年龄的概念。

    但不管怎样,普兰大人不会骗她的。

    苏惜想,自己应该真的已经十五岁了吧。

    “休息吧。等你好了可以来我住的神殿找我。”

    “我会教你一切你想学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谢谢普兰大人。”她轻声道谢。

    其实她一直想向普兰学习魔法,但是因为害怕和敬畏他的威严,所以一直不敢主动提出。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她的心事的。

    起身离开时,普兰看了她一眼。

    少女漆黑的长发水藻一般铺散在纯白的枕巾上,重重迭迭的丝绸被子簇拥着她娇小的身体,几乎要将她淹没。

    其实比起他初见她那副苍白瘦弱的模样,她现在已经胖了一点,也高了一点,只是肤色依旧十分苍白。

    某种微妙的心情悄悄涌上心头。

    他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她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同类。

    他们之间存在某种无法磨灭的纽带。

    他拯救她,照顾她,庇佑她,教导她,见证她的成长和成熟。

    他是她的父亲、兄长、朋友和老师。

    然而此刻,她如此虚弱地躺在床上,奄奄一息,仿佛一只折翼的天使,静待死亡的来临。

    静默的室内,雨声潺潺。

    “苏惜。”良久,有人低声打破沉寂。

    光神注视着床榻上少女憔悴的病容,用拙劣的东方口音叫着她拗口的名字,“你不要死。”

    苏惜已经睡着了。

    他小心地拉过被褥盖住她,然后放下了纱幔。

    开心,长大一岁更好写肉了哈哈哈哈哈哈~~

M.Dd-neNg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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