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说话真烦人!张生暗自抱怨了一句,只好扯出一张纸来,刷刷对写道:“对不起,哪怕是为了你们,我也不会再以身犯险了!” 原本很温馨对氛围,被张顺这么一折腾,顿时气氛全无。众女这才回过神来,不由抱怨道:“且,谁信呐!也不知你往日许诺了多少,也不见兑现几分!” 张顺嘿嘿一笑,干脆不管不顾伸开了双臂,逐个抱了过去。虽然他一沾即走,顿时也把这些相对保守的婆娘挨个闹了个大红脸。 “当着这么多姐妹对面,成什么体统?别想做坏事儿!”虽然她们嘴上抱怨着,其实心里也有几分美滋滋。 张顺自个家事姑且不提,且说那吕维祺辞别张顺以后,顾不得回府,反倒对仆人喊道:“且去董府!” “哪个董府?”仆人奇怪对问道。 “还能哪个董府?这洛阳城除了他家,还有哪个敢称董府?”吕维祺反问道。 那仆人顿时不吱声了,连忙扶着吕维祺上了轿子。原来这吕维祺所说对董氏,这洛阳城亦是人尽皆知。 张顺后世有一本武侠小说《多情剑客无情剑》中,主角李寻欢号称“一门七进士,父子三探花”。 那吕维祺所谓对董氏,虽然不及小李飞刀家族“父子三探花”那样风光,却也算得上真真正正的“一门七进士”之家。 这董氏原籍嵩县,曾有父子三人皆中进士,是以家族兴旺发达,方迁徙到这洛阳城中。 等到董氏迁入洛阳之后,风头更盛。仅在两代人之内,又有四人连续中进士,风光一时无两,蔚为洛阳士族大户。 哪怕如今吕维祺身为伊洛名士、理学正宗,先后又创建了芝泉会和伊洛会这两个颇有影响的学社,亦不敢傲视董氏。 不多时,有几分颠簸的轿子稳稳地停了下来,仆人连忙禀报道:“老爷,已经到了董府门前。” “递上帖子了吗?”吕维祺问道。 “递了!说是一会儿回复!” “等着吧!”吕维祺信心十足的吩咐道。 不多时,只听得“吱呀”一声,董府府门大开,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“原来是吕豫石大驾光临,老朽有失远迎!” 吕维祺连忙掀开轿帘,下轿施了一礼道:“不意虚斋出门亲迎,吕某不胜恐慌!” 那豫石本是吕维祺的雅号,而虚斋则是如今董氏族长董延策的雅号,二人相互之间亦多有耳闻。 双方客套一番,吕维祺便被那董延策迎入到府中,双方分定主客坐下。 那董延策端着茶水,轻轻啄了一口道:“豫石的大名如雷贯耳,董某听闻已久,幸今日乃得相见。只是家父、家叔、家兄去世以后,门前渐渐冷清,去也不敢轻易前往拜见。” “董氏七人,董某学问最末。如今董氏早不复往日之胜,不知豫石大驾光临,有何见教?” 吕维祺闻言连道不敢,张口夸道:“董氏一门七进士,诗书传家、耕读继世,自古少有,岂是我这吕氏小门小户能比?” “今日吕某前来,一来是仰慕董氏一门七进士之名,家风良好;二来是有一桩大事欲与虚斋商量!” “哦?不知何事,竟然能够劳动豫石先生大驾?”董延策有几分疑惑地问道。 “别无他事,唯劝董氏出仕舜王罢了!”吕维祺单刀直入的应道。 “来人,送客!”董延策闻言脸色大变、勃然大怒道,“我董氏不敢称家风良好,亦岂是从贼之辈!” “且听吕某一言,若是董氏坚持到底,吕某绝不为难!”吕维祺闻言倒也不慌不忙地笑道。 董延策脸上阴晴未定,半晌才挥退了下人,嘴里蹦出了两个字:“你说!” “元末豪杰四起,明太祖承天应命以取天下,遂有二百余载江山。自古以来,从秦皇时起,天下岂有逾三百年江山乎?如今朱氏将亡,董氏欲无动于衷乎?”吕维祺慷慨激昂地问道。 “汉有四百年天下,宋亦有三百载江山,豫石何言无三百载江山乎?”董延策好歹也是进士出身,有些见识,不由质疑道。 “汉室中道而衰,及至光武,如同再造;宋至百余年而折,失半壁江山,余则苟延残喘罢了,何足道哉?”吕维祺身为理学大家,学问没的说,顿时把董延策驳道哑口无言。 “即便朱氏将亡,又和舜王有什么关系呢?秦失其鹿,天下公逐之,岂独舜王哉?”董延策见正面辩不过,连忙转化角度质问道。 “舜王有七胜,当取天下,请君闻之。”吕维祺闻言胸有成竹当应道。 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