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明立国已久,百弊横生,其祸又不可胜言矣。将军身为炎黄之苗裔,舜帝之正统,承天应命,当有天下。” “宜为陈王,总统四省一京诸事,替天行道,代天罚罪!” 吕维祺、张慎言和宋献策这一来二去,其他人也不傻,早看明白张顺什么心思了。 顿时也趁机上书劝进,唯恐落于人后。一时间把张顺夸的一朵花一般,说得好像前五百年、后五百年,世上就没有他这么好的人。 好家伙,张顺直呼好家伙!原本他还以为古人“三让三辞”,虽然有几分做作,好歹是先贤延续谦虚的美德。 结果他被人劝进以后才发现,这特么不就是变着法叫人夸自己吗?你们夸的不好,我还不当了! 我还真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! 没想到自己终于好容易见到了一次,结果竟是我自己! 张顺终究是少年人心性,脸皮有些薄。见大家这么诚心诚意的邀请自己称王治民,实在遭不住了,才下令道:“我本布衣,躬身于田亩之中。不求高官厚禄、富贵绵长,唯求一日三餐之饱,一年四季平安。” “不意天灾人祸,乱自上出,百姓食不果腹、朝不保夕。吾不得已率领众人四处奔波,唯乞活矣。” “今受大家抬爱,推举为首,吾不敢以王号自专。奈何众人嗷嗷待哺,官兵虎视眈眈,余只得奉天倡义,总督陕西、陕西、河南、山东、北直隶四省一京军政司法诸事,替天行道,代天罚罪。” “等到天下太平,人人有饭吃,人人有衣穿,吾再还政于圣明之君,还耕于田亩之中!” 随即张顺焚沐浴,戒斋三日,祭天而称大总统,受大总统印。 开府建牙,麾下以例各有封赏,赐官印服饰于诸臣。 加封李三娘、红娘子、李香、马英娘四位为夫人。而竹儿、箭儿、柳如是和高桂英则获得了一个“答应”的名头。 开府既毕,又须“仪同三司”。三司者,即三公也,或称为:太尉、司徒、司空,或称为:太傅、太师、太保。 所谓“仪同三司”,便是采用和三司一样的仪仗。 这玩意儿从大明开国以后就没有出现过了,鬼知道出行仪仗都是什么? 张慎言和吕维祺虽然学识渊博,但是终究也不专业啊。两人合计了半天,干脆一推二六五。反正你老道士是司礼了,这事儿你自己看着办吧! 宋献策倒也不恼,当场许下海口,只需一天便可把出行仪仗搞出来。 张慎言和吕维祺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,心道:你要是一天就能搞出来,我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! 结果没多久,宋献策便带着一大帮子人,手持令旗一对,清道两对,刀盾一十对,弓箭二十副,白泽旗一对,金鼓旗一对等等不一而足,林林总总不下六十种。各种司仪护卫不下三百人。 张慎言和吕维祺愣了半晌摸了摸脖子上的脑袋,不由惊讶地问道:“你这是把福王仪仗搬了过来?” “没错,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,不让借给舜王一用!”宋献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。 “可是……可是他不是三公仪仗啊?”张慎言和吕维祺有点懵。 “谁说他不是三公仪仗呢?到底三公仪仗什么样,又有几个知晓?”宋献策笑了。 好家伙,合着舜王不但自称大总统,连仪仗都要僭越一下? 不过好像也没毛病,搁大明朝廷衮衮诸公眼中,张顺怎么做都是僭越了,也不错这么一遭。 三人商定,就这么给张顺用了。 话说张顺在前世话本上也听说过“仪同三司”的说法,只道是个客套话呢。 结果没想到张慎言、吕维祺和宋献策弄出来这么大排场,居然林林总总二三百人,举着各色武器、铜角、牌子、伞等物件,如同游街一般。 张顺有点哭笑不得地问道:“这也太繁琐了吧?我出个门都跟打仗似的?” “不繁琐,不繁琐,自古以来大家都是这么过的!”三人生怕张顺觑得破绽,连忙信誓旦旦的应道。 张顺一个土包子,哪里懂这些?见三人执意如此,便生受了。 ?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