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心了!”王锦衣拱了拱手,有几分不好意思道,“无功不受禄,让诸位如此破费,实乃是受之有愧,心中难安!” “哎,不打紧,不打紧!”福山王朱器塽笑眯眯道,“交个朋友罢了,若是阁下连这点小事儿都不肯赏脸,莫非舜王私下里有禁令不成?” “你这话说的!”王锦衣闻言不由点了点福山王,哈哈笑道,“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,在下便厚颜生受了!” 王锦衣大摇大摆的拉了张椅子一坐,只见桌子上早摆满了二十余样下酒菜。 众王爷、宾仪原本还想劝说他坐主位,结果见这厮不识礼数,便把话咽到肚里去了。 福山王朱器塽不由命人打开了蜡封的酒坛,顿时一股酒香传了出来。王锦衣鼻子一嗅,不由笑道:“好酒!” “好酒就请将军多喝点!”福山王朱器塽连忙示意下人把酒倒入酒壶中,给诸人摆上牛眼大小的玉酒盅。 王锦衣拿起身前的小酒盅一看,只见那玉器晶莹剔透,可盛美酒三钱三。 他不由笑道:“俺是个俗人,用不得如此雅致之物。更何况一盅三钱,十盅才一两,实在是不过瘾,还是请大碗来!” 众王爷哪里见过这种豪爽的喝法?闻言不由暗自摇了摇头,心中嘲笑道:“焚琴煮鹤,牛嚼牡丹,大煞风景!” 好在众人本就要讨好他,也不强求。主随客便,皆换上吃饭的大海碗,一人斟上一碗。 王锦衣一见好酒,便忍不住要一口闷了。那福山王朱器塽连忙伸手拦了,笑道:“有酒有菜,岂能没有舞乐?” 福山王朱器塽随即摆了摆手,顿时二十余位女子身着盛装鱼贯而入,或抱琵琶,或捉管弦,咿咿呀呀的便吹拉弹唱起来。更有几个女子身着薄纱,婆娑起舞。 福山王朱器塽这才端起海碗,笑道:“王将军,请!” 且不说王锦衣与诸王爷,如何一碗复一碗,畅快痛饮。 但说那张顺这几日虽然官兵围城,奈何攻城器械未具,倒也落得清闲。 天色刚晚,他草草吃过了,便与崇王妃黄氏、郡主朱氏歇息去了。 行房至半夜,突然听到外面一阵聒噪,坏了张顺的兴致。 他不由退了出来,披上衣衫向外面喊道:“怎么了,如此聒噪?” 那高桂英和曾雨柔也不能安睡,便迷迷糊糊的应道:“好像是厮杀声,莫不是有人作乱?” 张顺一听,急忙取了把腰刀,走了出来。 到了院子里,果然听到外面乒乒乓乓的响起了兵器交击之声。 张顺不由高声喊道:“悟空,外面怎么了?” “师傅少安毋躁,且去敦伦去吧。外面来了几个蟊贼,俺老孙自己就能够料理了!”悟空连气都不带喘的应道。 哎呦,还真有人造反?张顺嘿嘿一笑,连忙喊高桂英给自己穿上铠甲。 曾雨柔闻言也连忙爬起来,抱了铠甲内衬,上来帮忙。 张顺穿戴整齐,顿时威风凛凛,便要推门而出。 不意曾雨柔伸手拽住他道:“妾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,百金之子不骑衡,圣主不乘危而侥幸。舜王身为万军之将,一方之主,若是稍有差池,殿下纵自轻,其奈臣下、妾身何?” “昔日王府山,舜王为了妾身,亦甘居其险,妾不忍言之。今日事关义军上下安危,不得不犯言直谏!” 张顺闻言不由哭笑不得,不过思及昔日被陕西总兵官一刀砍下马之事,他不由摸了摸喉咙上的伤疤道:“雨柔言之有理,且待桂英披挂整齐,护卫左右,我再出门查看。” “放心,我只是偷偷看看情况如何,不会再以身犯险!”想了想,张顺又补充道。 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