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 “这……舜王素来仁义,若是知晓此事,怪罪我等,又当如何?”左右闻言不由忧虑道。 “我自一人担之!”本来李牟还有几分犹豫,但是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。 他不由眉头一扬,厉声喝道道:“听我号令,即刻从俘虏中挑选两三个胆怯之辈权作向导,其余则尽杀之!” “不,不要……我们已经降了……啊!”随即连城之内响起了一阵惨叫声。 闻声,李牟不由痛苦地闭上了眼睛。杀降不祥,乃不得已而为之。 这所谓的连城,其实就是一个个墩台、堡垒,每处驻扎百人左右。经过这番杀俘,除了三个吓得屎尿齐流的向导以外,竟然无一人漏网。 哪怕李牟早已经参与多场战争,依旧无法对这种出自于自己之手的单方面屠杀行为,无动于衷。 也不知过了多久,李牟长叹一口气,似乎是在安慰自己,似乎又像是在说服别人,喃喃自语道:“这都是为了胜利,迫不得已!” 随后,义军在李友的带领下,连番袭击连城,连破五城,其中官兵竟无一人生还! 天色渐白,义军一夜翻山越岭,连番杀人,无论是体力还是精力都疲惫不堪了。 李牟这才下令道:“且在这城内休息一个时辰,埋锅造饭,准备白天的苦战!” 奇袭是什么?奇袭是智力、体力、精力和意志力的终极较量! 李牟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当初张顺私下里说的一句话来。 奇袭最重要的是“奇”,出其所不趋,趋其所不意,方谓之奇。既然有这种道路,那显然一定是地形崎岖恶劣,艰辛难行之所。 官兵只需少量精兵,便能坚守,故而无备、不意。 义军想要成功,怎么办?只能够咬紧牙关,不怕流血、不怕流汗,用最娇嫩的双脚,踏过最艰难的道路,用最快的速度,在官兵反应过来之前占据要地。 所以“埋锅造饭”虽慢,李牟依旧没有让义军士卒以干粮充饥。 这一路上实在是太难、太累了,若是再不见点热汤热水,不但不近人情,恐怕士卒也无法保持最后这一口被鼓动起来的士气。 为了尽可能维持士卒的体力,李牟把义军随身携带的肉干全拿了出来,让士卒寻点野菜全煮了,煮了一锅热腾腾的肉汤。 大家拿起头盔,一人盛了满满的一头盔的热汤,抓了两三个烤的热腾腾的大饼,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。 李牟看了看众人,没有吱声,也取了自己的头盔,满满的盛了一头盔的肉汤,和大伙一样抓起大饼吃了起来。 气氛很沉重,对他们中的很多人来说,可能这是他们最后一顿饭食,难免要多吃几口! 吃着吃着,有的人泪止不住就流了下来,甚至有的人都哭出声来。 军法官看了,连忙呵斥道:“哭什么哭?胆小鬼就不要募选敢死之士!” “哎!”李牟连忙喊了一声,制止了军法官。 他这个时候才发现,自己犯了一个错误,和大家一样沉浸在悲伤之中,没有及时打破刚才沉重的气氛。 他不由苦笑道:“实话实说,刚才我和大伙一样,心情也有一些沉重!” “我也想家了,想家里的父母,想家里的妻儿!” “可是我更想,如果我们这一次败了,下一次败了,最终败了,我们会怎样?他们会怎样?大家都会怎样?” “官兵会毫无顾忌的杀死我们,杀死我们的父母,侮辱我们的妻儿!我们所有的人,都要家破人亡,甚至欲求一死,亦不可得!” “对,对,就是这样!”很多人忍不住接起话来。 明军固然善战,其残忍血腥的手段也是有目共睹。历史上如何,义军士卒不曾闻之。但就近年陕西、山西起兵以来,被官兵屠戮者不知凡几。 lt;div style=quot;text-align:center;quot;gt; lt;scriptgt;read_xia();lt;/scriptgt;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