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怕被敌人半渡而击。 所以官兵渡河的第一时间,便把斥候远远的撒了出去,谨防义军突袭。 随后,第一波精锐抵达对岸以后,便尽快建立防御据点,阻挡可能出现的敌人。 然后,剩余官兵这才按照编制,一哨一哨乘坐船只渡过了滚滚黄河。 山西总兵王忠这一次总共带领了一营三千人马,皆是山西巡抚孙传庭一手挑选,个保个绝无吃空饷之数和老弱充任,所以这一次王忠信心十足。 “咱们下一步怎么办?”孙秀枝虽然叵耐王忠装腔作势,但是也知道孙传庭的难处,不由低三下气地问道。 “兵贵神速,我早已派遣斥候四处探查敌情,咱们只需快速南下韩城即可!”王忠闻言意气风发道。 “韩城据此五十里,本为官兵一日行程。如今咱们麾下皆是精锐,军情如火,晓令众将士不必歇息,我要直捣黄龙!” “好!”孙秀枝闻言也不由颇为振奋。 面对义军连战连胜,气势如虹的局面,说实话官兵哪怕能够找回一场小小的场子,就值得他们兴奋一晚上了。 “不过,‘顺贼’阴险狡诈,神出鬼没,我们还是小心为上!”想了想,孙秀枝又提醒道。 “‘顺贼’?‘顺贼’他也须是个人,没有前后眼,不能前知五百年,后知五百年!”王忠冷笑道。 “‘顺贼’虽然诡计多端,可是他还在西安,余者张胖子之流,不过冢中枯骨而已!” “也对!”孙秀枝仔细一想,不由点了点头道,“王总镇所言甚是,倒是我多虑了!” 不多时,一营官兵全部渡过了黄河,山西总兵王忠便携带着孙秀枝一路沿着黄河南下。 “这用兵之法啊,先为之不可胜,以待敌之可胜!”一路上王忠也知道若是不教孙秀枝点真东西,恐怕也说不过去,在那孙秀枝再三请求下,他才摇头晃脑道。 “何谓‘先为之不可胜’?庙算、军备、辎重和行军之谓也!” “庙算者,朝廷之事,非我等所能闻之。” “军备、辎重则是平日功夫,粮食多寡、军械齐具,粮饷赏银放发,依章照例便是。” “唯有行军之法非同小可,不可太密,太密则施展不开;亦不可太松,太松则队伍拉的太长,无法应对敌人突袭。” “故而以哨为单位,分段纵队前行,既能随时列阵防御,亦不会出现一处混乱波及全军之事……” 两人一个讲,一个听,不知不觉之间,红日摇摇欲坠西山。 “将军,士卒行军一日,饥饿疲乏,请求扎营歇息!”早有士卒上前请示道。 “本将不是说了吗,今晚必须赶到韩城城下,不得有误,何必再请?”王忠正搁那吹的起劲儿,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,不由冷着脸呵斥道。 “可是……可是官军上下行走了一日,如今即便赶到韩城,也无力与贼人交战……”那士卒犹豫了一下道。 “还敢狡辩!”王忠大声呵斥道,“领军作战,本将之事耳,岂是你一个无名小卒所能妄言?” “来人呐,给我拖到一旁,重责二十……” “将军息怒,他不过是……”孙秀枝一看,生怕他误了行程,不由劝慰道。 “重责四十,不得有误!”王忠一听孙秀枝这话,登时又改口道。 妮玛,孙秀枝如何不知这厮在向自己示威呢。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