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对于繁琐华贵的衮冕而言,大衮冕采用黑羔羊皮制成,“以象天色之玄”,而且“冕无旒、衣无章”。 用这种返璞归真的设计,以表达对皇天后土的“报本反始”之心。 祭天礼仪大致包括迎神奏乐、燔柴、行礼、奠玉帛、进俎、初献、饮福受胙、撤豆、送神、去燎所、望燎十一项,步骤极其繁琐。 只过了一会儿,张顺就热的满头大汗。 原来按照正常情况,祭祀天地这种典礼都在冬至举行,天气较为寒冷。 但是,时值初秋,“秋老虎”尚未远离,张顺身披“黑羔裘”,自然是热得不行。 不过礼制如此,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进行到底。 好在祭祀天地需要这般,祭祀宗社就可用换回衮冕,忍一忍也就过去了。 那天坛在城南,地坛在城北。 好容易祭祀完皇天上帝,天色刚微微亮,张顺连忙催促着众人前往城北,祭祀皇地袛神。 众人刚要动身,就在这时,突然有人跑到宋献策跟前耳语了几句。 那宋献策眼睛一亮,连忙扑到张顺面前,大声高呼道:“陛下,祥瑞,天降祥瑞啊!” “何来祥瑞?”张顺闻言连忙抬头看了看天空,只见蒙蒙的天空万里无云,七八点残星点缀其上,却是无一丝异象。 “方才赵鱼头乘快马自洛阳而来,言说两个月前,孟津河水忽然清澈见底,众皆疑之。”宋献策连忙大声道。 “俄而有渔人于洛河网中金色鲤鱼一条,长约五尺,重达百斤,疑似为龙。那渔人不意大喜,连忙喊来左右亲邻帮忙。” “不意那鲤鱼力气极大,未几,竟挣破渔网而去。” “待到那渔人上岸,遍查渔网,只见一物挂在网上。洗净一看,竟是一方玉玺,遂售卖于市。” “赵鱼头见而购之,只见上面刻着鸟虫,不明所以。遂使人视之,乃‘受命于天,既寿永昌’是也!” “啊?这是传国玉玺啊!”众人闻言一愣,不由纷纷交头接耳道。 “传国玺?”张顺听到这里,不由半眯着眼盯着宋献策问道,“果真如此?” “这……赵鱼头已经赶到,陛下召来一问便知!”宋献策顿时脑门冒汗,连忙回答道。 “好,宣赵鱼头觐见!”张顺沉默了片刻,点了点头道。 “宣赵鱼头觐见!”随着张顺诏令一下,顿时早有太监高声传召道。 “草民赵鱼头,见过陛下,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不多时,一个颤巍巍的老者来到了张顺面前,伏在地上三叩九拜道。 “平身!”张顺看着愈发苍老、愈发卑微的赵鱼头,一时间不由感慨万千。 当初那一个精神矍铄、畅谈古今的老先生,如今却和一个普通人一般,匍匐在自己的脚下。 难怪自古以来,帝王都“道寡称孤”,果然是高处不胜寒呐! 就在张顺打量赵鱼头之际,却不知伏在地上的赵鱼头同样是心绪百转千回。 当初和自己堪堪而谈的那个年轻人,只用了短短五年时间,就如同天命加身一般,由一介布衣荣登九五之尊。 “赶得早,不如赶得巧!”那赵鱼头闻言并没有起身,反倒膝行向前道,“草民自得了这一方印玺以后,倍道兼行,用了半个月功夫赶到了京师。” 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