亦失哈却是色变,忙是诚惶诚恐地道:“奴婢万死。” 说罢,要上前给朱棣擦拭。 朱棣不甚在意地摆摆手,便道:“他们这是要做什么?” 亦失哈如实道“是有人去问过,而且许多人都去问了,先是五城兵马司,后来是应天府,还有北镇抚司……他们说……这库房,谁也不让出入,说这是查抄的贼赃,谁来查抄,他们也不放心,外头人都坏透了,说除了陛下,这库房谁也不许进出。” 朱棣:“……” 这倒是把朱棣搞得有点整不会了。 可片刻之后,朱棣便忍不住道:“入他娘的,这群家伙……成日干此等四六不着调的事。” 亦失哈一听,便晓得陛下的心情好了不少,悄悄舒了口气,便趁热打铁道:“他们虽然不懂事,不过倒是真心实意……” “当然真心实意。”朱棣道:“那张安世,除了爱胡闹,爱造谣生事之外,其他的都还好。” 说着,朱棣站了起来,踱了几步,才又道:“娘的,若是让他们这样守下去,有司还怎么查抄?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。” 亦失哈道:“要不,陛下命一亲信心腹之人……” 朱棣道:“罢了,朕要亲自走一趟。” 朱棣像雄鹰,是不愿困居于宫中的,在他心中,宫中就好像一个大囚笼。 说干就干。 朱棣轻车简从,只带了一队护卫,先至夫子庙码头登船。 这里的船现在几乎都挂着黑旗了。 只是要登船的时候,却被船夫赶了下去:“去买票,去买票,凭票登船。” 朱棣一时无言,回头看护卫。 护卫吓了一跳,忙是顺着那船夫的意思,往码头的一处小楼里去。 紧接着,便拿了十几张票来。 这票倒是有模有样,拇指般大,上头还记了编号。 朱棣皱眉:“付钱不就成了,整这些虚头巴脑的。” 那买票的护卫只好低声道:“陛下,卑下去问过了,说是钱票要分离,船夫手上不能过钱,为的就是防止船夫贪墨截留。所以卖票那边收钱,船夫这边收票,再根据票售卖出的数目,就可计算出登船的乘客,如此一来……就不必担心有人上下其手,贪渎船运商行的银子了。” 听了护卫的话,朱棣细细一思量,再垂头看了看手头上的票号,不由眼中一亮。 于是他禁不住道:“有趣,有趣,朕竟是没有想到这一层,能想出这个主意的人,朕真想将他的脑袋锯开来看看。” 护卫便道:“陛下,听闻这是武安侯的买卖……” 朱棣只是微笑不语,拿着票号,便登船去了。 等船抵达了栖霞寺的渡口。 朱棣几个上岸,随即便来到了不远处的库房。 远远的……便看到三个少年在库房外头守着。 朱勇正提着一根狼牙棒子,耀武扬威一般,来回走动,眼眸警惕地看着一切想要靠近的人。 张軏手中的则是一柄刀,似乎穷极无聊,此时正耍着刀,虎虎生风。 只有丘松原地站着,一动不动,就像木桩子一样。 可若是仔细去看,就会发现丘松的杀伤力其实是最大的。 呃……他的脖子上,正挂着一串的炸药包,当然,并非是磨盘那么大的火药包,大抵是盘子这么大。 朱棣看了,心说好家伙。 lt;div style=quot;text-align:center;quot;gt; lt;scriptgt;read_xia();lt;/scriptgt;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