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玩笑?”到了这个时候,见朱高煦这个样子,朱棣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。 “真是孽子,到了如今,竟还蠢笨如猪!”朱棣又忍不住要冲上去。 而朱高煦一下子跪了下来,他双目变得呆滞。 “张安世是郭得甘?张安世是郭得甘?”他口里喃喃念着。 这一刻,朱高煦破防了。 他实在无法接受这个现实。 此时的他,好像人被抽空了一样。 等朱棣上前,直接给了他一个耳光。 啪…… 朱高煦的脸上多了一道血痕,而这个时候,火辣辣的疼痛,似乎一下子将他打醒了。 他捂着脸,一脸惧意,哀嚎着道:“儿臣万死。” 说罢,匍匐在地。 跪在另一边的朱高炽,也大吃一惊,这时候,他已没有心思去拽自己父皇的袖子了。 他的妻弟,这个……平日里爱玩闹的家伙,居然就是救了母后的那个郭得甘? 朱高炽觉得不可置信。 可又突然觉得,这怎么可能不是呢?不说父皇亲口说出来,安世本来就打小聪明的啊。 于是……朱高炽乐了。 下意识地咧嘴,想笑。 可随即看到了自己的兄弟朱高煦:“……” 于是,笑收住,这时候该哭。 可是他方才还眼里噙着眼泪,现在却一点哭意都没有了,不知咋的,他就是想笑。 内心深处,一股说不出的愉悦,弥漫了全身,这个妻弟,他真是没有白心疼啊。 而在另一边,照顾着徐皇后的太子妃张氏也不禁停了手里的动作,她狐疑地瞥向墙角的张安世。 转瞬之间,张氏眨眨眼,便有热泪在眼眶里开始打着转了。 她努力地使自己心情能够平复一些,手上机械式地轻揉徐皇后的背,只是再如何克制,却也是百感交集。 张家,就这么一个独苗苗了啊,虽然平日里,她总是说孩子还小,亦或者用被人教坏了来辩护。 可自己的兄弟是什么德行,做姐姐的会不知道吗? 太子老实,总还会把人往好处想,可自小看着张安世长大的张氏,又怎么不晓得自己的兄弟顽劣呢? 只是……今日她突然觉得扬眉吐气起来。 在定国公府家的命妇面前,似乎胸也挺了一些,只是她依旧还一副不骄不躁的模样。 看着似乎陛下对汉王的毒打,张安世是她兄弟的事,都无法干扰她,她只尽心地侍奉着徐皇后,心无二用。 此时,朱棣失望透顶地痛骂道:“你这蠢材,蠢材啊,真是狗一般的东西!” 手指着的是朱高煦。 朱棣是急的跳脚:“你看看你干的好事,朕的颜面,已被你糟践干净了。” 朱高煦还是痴痴地看着张安世,随即又看到朱棣要冲上来打,于是又忙匍匐在地:“儿臣万死。” “滚!”朱棣怒骂道:“给朕滚!” 朱高煦却不敢走,只战战兢兢的,依旧还跪着。 朱棣气得龇牙裂目。 眼角的余光,落在了那早已要吓破胆的郭德刚身上,冷声道:“来人。” 亦失哈连忙上前。 朱棣道:“此人……流放琼州,让他带着妻儿,至琼州府之后,再不许回来。” 亦失哈点头。 郭德刚如蒙大赦,他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,谁知道……还能活着,能有这个结果,他已是千恩万谢了。 “谢……谢陛下……” 朱棣冷冷地看着郭德刚,一字一句地道:“哪怕是到了琼州,你若是敢胡说八道,朕也定杀你无赦。” “是,是,绝不敢说。” 朱棣转过头,看了亦失哈一眼:“到时给他三百两银子。” 三百两银子,足够一家老小的开销了。 朱棣这个时候,虽还是一肚子的火,可也已经渐渐地恢复了一些理智。 他已经越来越清楚自己二儿子的秉性了,似郭德刚这样的人,十之八九是被自己的二儿子折腾得不轻。 朱棣又道:“今日发生的事,朕不希望传出去。” 亦失哈会意,所谓家丑不可外扬,说实话,这等事传出去,只怕要笑掉天下人的大牙。 交代完这些,朱棣才再次回头看向朱高煦,口里则道:“汉王无良,敕令思过,不得跨出汉王府一步,给朕押下去。” 朱高煦听罢,心如死灰,哀声道:“父皇,儿臣知错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