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久呢。 朱棣便道:“你是何人?” “区区末学后进黄仁义。”这人语气带着谦虚,行礼如仪:“就是本乡人。” 朱棣道:“你便是那黄老爷?” 黄仁义微笑着道:“这都是本乡的人抬爱罢了,末学后进世代久居于此,平日里有一些善举,因而颇受抬爱,这里天冷,还是进宅子烤一烤火吧。” 朱棣听罢,却没有动,而是死死地盯着黄仁义,道:“是啊,这儿天冷得很。” 黄仁义则依旧笑吟吟的样子。 他是个很会做人的人,礼数很周到。 当然,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,前提是站在他面前的是“人”。 在他看来,朱棣这样的人,不是哪个宦官之后,就应该是个秀才和举人,此番人家路过,他顺道结交,将来总有用处。 朱棣突然猛地虎目一张,厉声道:“谁抬爱你?” 黄仁义一愣,他不理解朱棣的意思。 只是黄仁义的脸却微微拉了下来。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,在他看来,自己已算是周到,可对方如此无礼,便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。 于是他立即变了脸,面容逐渐阴沉,冷眼讥讽道:“我瞧得上你,敬酒你不吃,你还要吃罚酒吗?” 朱棣顿时有满腔愤怒,顿时抬起一脚,便朝那黄仁义的肚中踹去。 这一脚实在太快了。 黄仁义猝不及防,轰隆一下,他整个人身子被踹翻,顿觉得五脏六腑似移位一般,一屁股跌坐在地。 他发出一声哀嚎,疼的捂着肚子,口里大呼:“来……来人……给我打。不必……不必怕,我们自有上头的父母官撑腰,今日是他先行挑衅,便是打死他,也自有人给我们做主……” 他说到这里,喉头一甜,一口血喷出来。 朱棣听到对方有父母官撑腰,心里已愤慨到了极点。 朱棣口里禁不住喃喃轻声道:“张安世……你辜负了朕的厚望啊。” 姚广孝只在朱棣身后,纹丝不动,只是此时,他能理解朱棣的感受。 自古以来,所谓德才兼备,德在才先,这句话绝不是虚言,或许有些人,对此颇为反感,认为才能远比德行更重要。 却殊不知,德行才是衡量一个人最重要的品质,倘若一人有天大的才干,这样的人能力越大,可能对整个天下的危害也就越大。 历朝历代祸国殃民之人,哪一个不是才华横溢? 因此,自古以来,一个人的道德感永远都比才能重要的多。宁可用的是一个庸人,也决不能用一个能力出众,实际上却毫无道德廉耻之人。 陛下此番感慨,显然是对某些事大失所望,一个自己如此看重之人,却发现……根本无法去引以为左膀右臂,本身就是一件无比遗憾的事。 而此时,那黄仁义身边的仆从见状,也大惊,有人放开了狼犬,朝朱棣方向指了指。 那狼犬狂吠,竟朝朱棣扑来。 禁卫们虽早有戒备,可那狼犬扑来的极快,一下子便跳跃至朱棣的面前。 却见朱棣深吸一口气。 猛地一拳下去。 狼犬快,朱棣更快。 这一拳直中狼犬脑袋。 呜嗷一声…… 狼犬翻滚落地,随即四肢开始摇摇晃晃,又呜嗷了一声,竟一头栽倒。 朱棣已走上前,一步步走至黄仁义的身边。 黄仁义翻滚在泥地里,却见朱棣抬起一条腿,而后抵住了黄仁义的肩窝,这巨大的力量,随即将黄仁义的肩摁在泥地。 黄仁义动弹不得,他口里高呼:“饶命,饶命……” “饶命?”朱棣脚上的力道,逐渐加重。 黄仁义好像是被人钉死在泥地上一般,只觉得这重若千钧之力压得自己透不过气来。 黄仁义恐惧了,他慌忙道:“饶命,饶命,我只是寻常百姓……不……不要杀我。” 朱棣抿嘴不语。 黄仁义的肩窝却越陷越深,半只胳膊踩入了泥地里。 黄仁义开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,他嚎叫着挣扎,可是……肩膀处,似乎开始有骨裂的声音,他惊恐地狂叫:“饶了我吧,饶了我吧,我给你银子……我……我与知县老爷乃是至交好友……你……你……咳咳……咳咳……你若是敢动我一根毫毛,周知县断然饶不了你……” 咔…… 朱棣脚上狠狠地用上猛力。 lt;div style=quot;text-align:center;quot;gt; lt;scriptgt;read_xia();lt;/scriptgt;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