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张安世,气咻咻地骂道:“你他娘的,这是什么话!科举乃是抡才大典,你竟胆大包天,将这视为牟利的工具,这是祸国殃民之言!朕看你是见钱眼开,是想银子想疯了。” 朱棣显然气得不轻,张安世居然不害怕,却道:“陛下,策论乃是太祖高皇帝在位的时候,就定下来的考试科目,只是到了后来,考官们只在乎八股,而轻策论,臣所奏的,只是拨乱反正而已。” 朱棣皱眉想了一下,眼中的怒色渐渐消散开来,捋须道:“原来是这样?倘若是这样的话,那么朕确实该遵从祖宗之法,太祖高皇帝深谋远虑,既是以八股和策论取士,朕自当萧规曹随,如若不然,就是大不孝了。” 张安世立马道:“陛下的孝心,感天动地。” 朱棣不自觉地勾唇一笑,道:“方才朕骂你,是为了你好,教你不能满肚子只想着钱,这天底下的事,也不是都能用钱来一一裁量的。” 张安世此时很是乖巧地点头道:“是,陛下的教诲发人深省,臣下一次一定好好反省。” 对于张安世的表现,朱棣满意地颔首道:“邸报的事……照你的想法去办吧。何时可以发售?” 张安世如实道:“只怕还需一些日子。” 朱棣皱眉道:“这是为何?” 张安世便道:“臣还在下气力研究造纸和印刷的油墨呢。” 朱棣眼带不解,疑惑地道:“造纸?油墨?这天下最好的造纸和油墨……朕这边都有,你要多少匠人和人手?” 张安世摇头:“臣这造纸和油墨,不是把纸往好里造,是往坏里造,就好像,那八股笔谈一样,用最少的成本,造出最劣等的纸张……这个……这个……” 朱棣顿时猛地吸一口气,好家伙,这家伙……真有点不要脸啊! 人家都是巴不得改进工艺,将东西越造越好,他倒好,是反其道而行。 其实论其造纸,这儿可算是造纸的祖师爷,从汉朝开始,各种造纸的新工艺纷纷涌现,如今在大明,如宣纸、观音纸等纸张,便是和后世的纸张相比也不遑多让。 可张安世的心思不一样,他要造劣纸,越便宜越好,材料最好用廉价的竹子,或者是麻、稻草,这样几乎不值钱的材料。 当初张安世造八股笔谈的纸张时,可是花了不少钱呢!问题就在于,想要造劣纸,而且还要印在油墨而不会渲开,也是一门艰难的手艺啊! 这一次,张安世却是召集了不少能工巧匠,目的就是在最低成本之下,解决这些难题。 现在其实已经开始有一些眉目了,接下来要干的,就是改进印刷术,即怎么在这等劣纸上,印小字。 此时的书籍,字体都很大,这么大的字,实在是浪费纸张。 张安世当然不指望,这字体能如后世的报纸一般的小字,可至少……总不能糟蹋他的钱吧,得控制成本才是。 朱棣看着张安世心有成算的样子,也懒得管他了,便道:“无论怎么说,来年开春,给朕弄出来,朕倒想看看,你这邸报是什么名堂!当然,也不是朕稀罕挣这些钱,主要还是想瞧瞧你这主意是好是坏。” “你这边准备好,就上奏给朕,朕会下旨通政司,随时配合你,让他们将时新的邸报,最快送到你这儿来。” 张安世高兴地笑道:“陛下圣明。” 姚广孝一直默默地坐在一旁,却是佛心摇曳。 听到这二人谈的津津有味,竟是目瞪口呆。 “阿弥陀佛,阿弥陀佛……” 张安世不由看向姚广孝道:“姚公也想掺一手吗?” 姚广孝立马道:“贫僧方外之人,金钱之物,生不带来,死不带去,要之无用。” 张安世了乐呵呵地笑道:“可我却听说过一个说法,叫佛度有钱人!” 姚广孝微笑道:“和尚也有许多种,种种有别。” 当下,朱棣见天色不早,终于愿意摆驾回宫。 在外头等候多时的解缙等人自是尾随。 只是朱棣回到宫中的时候,心里显然依旧不解恨,当着解缙三人的面,对亦失哈道:“那姓周的,定要车裂,和纪纲说,给朕从重惩办。” lt;div style=quot;text-align:center;quot;gt; lt;scriptgt;read_xia();lt;/scriptgt;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