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深皱起,道:“朕让纪纲来处置,如何?” 张安世却道:“臣不是对锦衣卫有什么成见,只是臣以为,锦衣卫处置不了这样的事。” “那谁来处置?” “臣可以。”张安世道:“我们不妨,可以将这……当做一场战争。” “战争?”朱棣面露不解。 张安世道:“是陛下与这些人的一场鏖战,臣来做这个先锋,只是……臣需要借陛下一些东西。” “你说。”朱棣道:“需要什么?” 张安世坦然地道:“臣需要陛下的急递铺,需要一些可以随时快马传递消息的渠道,除此之外,还有陛下的信任。” 朱棣目光幽幽,凝视着张安世:“还有呢?” 张安世道:“没有了。” 朱棣道:“朕只有一个念头,不可让奸贼得逞。” 张安世认真地道:“臣可下军令状。” 朱棣瞪了他一眼,随即笑道:“滚吧,少跟朕来这一套,你下了军令状,难道朕还能砍你脑袋?朕舍不得皇孙没舅舅的。” 张安世有些尴尬,明明刚才还是很严肃的话题,怎么一下子又小儿科了呢?提朱瞻基那货,这格局可就拉下来了。 张安世只好悻悻然道:“臣告辞。” 说罢,张安世匆匆而去。 朱棣随即召了亦失哈来,却没有方才面对张安世那般轻松,而是一副凝重的样子。 朱棣可不傻,这些消息灵通的人,虽是一个个看不见,摸不着,可是这些人……却绝不是小角色。 朱棣道:“亦失哈。” 亦失哈道:“奴婢在。” “告诫姚先生几个,今日发生的事,统统封锁消息,一字半句都不许泄露,知道此事的人,就这么几个,一旦事泄,他们清楚什么后果。” 亦失哈看着朱棣脸上的凝重之色,先是一怔,随即忙道:“是。” 朱棣又捡起了案牍上的名录,赫然见到为首的一个,便是朱金。 他沉吟着,提起了朱笔,唰唰唰地开始下笔狂书。 片刻之后,他将名录交给亦失哈:“下中旨,遵照此办理。” 亦失哈瞥了一眼,就立即明白为何是下中旨了。 旨意有很多种,除了常年的诏书、敕书、诰书之外,还有一种叫中旨。 因为一般的旨意,都是翰林拟定诏书,然后文渊阁那边签发的,这种诏书往往代表的是整个朝廷的意志。 可中旨不一样,中旨完全绕过了大臣,是皇帝个人意志的体现。 中旨也可以封官,不过这种官职……往往被人称之为传奉官。 当然,这种传奉官名声可不好听,因为它不经吏部,不经选拔、廷推和部议等选官过程,是由皇帝直接任命。 这违反了正常的手续,却只是为了满足皇帝或者后宫中某个妃嫔或宦官的愿望。往往被人歧视。 当然,歧视也是相对的,至少对于普罗大众而言,官就是官,对于身份低的人而言,已算是祖坟冒烟了,至于那些进士和正规程序授予官职的人而言,他们瞧得起瞧不起,又有什么关系呢? 亦失哈取了名录,便立即去忙了。 …… “承恩伯,承恩伯……” 朱金领着二十多人,匆匆来到张府,面见张安世。 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