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懂了,哎,我实在糊涂啊,还是香油钱实在,过几日,再添几万两香油钱。” 姚广孝微笑:“阿弥陀佛。” 方宾在一旁却是急得跳脚了:“别说这些了,快想想办法啊,要不,我这便回城里去,奏报陛下?” 张安世道:“方侍郎高座,这才刚刚来巡营呢,怎么说走就走?方侍郎不会连汉王殿下都怕吧,不会吧,不会吧。” 这话就有刺了,方宾心塞,偏偏一点办法都没有。 张安世接着道:“我们要相信汉王殿下,没事的,没事的。汉王殿下是长辈,又是我亲戚,他不会胡闹的。何况,这里不还有方侍郎吗?兵部侍郎在此,他没有这个胆子。” 这话就让方宾更急了。 有些话,他平日里是不好说的。 可今日事情紧急,就非要说不可了:“哼,汉王殿下且不论,这天策卫……近些日子,单单兵部就接到了不少陈情,说他们自为汉王羽翼之后,有恃无恐,四处欺压百姓,行事无所顾忌。这京城内还好,城外的百姓,是苦不堪言的,他们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啊。” 张安世听罢,突然脸色一变,朝方宾道:“是吗?确有其事?” 方宾道:“老夫的话还有假?当务之急,是立即奏报宫中,让老夫去觐见吧……” 张安世道:“既然这么多人状告,为何兵部不问?” “这……”方宾直接被问住了,就像嘴里突然飞进了一只苍蝇。 张安世顿时气愤地道:“敢情他们欺负的不是你的家人,所以兵部上下,都可以当做无事发生,是吗?他们也没有飞马践踏你家的庄稼,所以……方侍郎便装聋作哑?既然有这么多的陈情,百姓们都苦不堪言了,那么兵部做了什么呢?” 姚广孝听到此处,脸上似乎有了一点别样的表情,却最后轻轻地吁了口气,摇摇头……算了,念经。 方宾却是听得脸色如猪肝一般,他想保持自己的威严,可面对这雷霆一般的质问,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。 张安世继续道:“若是如此,那么朝廷要兵部有什么用?就因为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的身上,所以就可以坐视不理?就因为害怕得罪汉王,所以一笑置之?” 张安世眼眸紧紧地盯着方宾道:“方侍郎,你不是读书人出身吗?你曾是太学生,曾做过应天府尹,应该深知百姓疾苦,这是天子脚下,这些报上来的事,你是右侍郎,职责所在,不该奏报皇帝,对这天策卫进行狠狠的整肃吗?” 方宾的脸色很难看,他感觉此时的自己,就像被张安世剥干净了衣服一般,既是羞愧,又是无奈。 张安世此时却视线一转,看向姚广孝道:“姚公,你是看见了的,方才的话,是他亲口说出来的,哎……我没想到兵部居然可以纵容天策卫肆意欺凌百姓,不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吗?何况犯法的,是这王子身边的一群护卫而已,姚公,你来评评理。” 姚广孝:“……” 方宾忍不住为自己辩解道:“这……这……这是为官之道。” “为官之道不是维护纲纪,不是太祖高皇帝所说的尔俸尔禄,民脂民膏!好啊,原来这就是你的为官之道!来……来……大家都来……” 张安世一说都来…… 一下子的,这大帐外头,居然许多人走了进来。 方宾的脸就更绿了。 卧槽…… 却见当先进来的,乃是李希颜,这位曾是帝师之人,如今出现在方宾的面前。 紧接着,进来的却是国子监祭酒胡俨。 胡俨今儿显然是被抓了壮丁来的,不过作为国子监祭酒,清流中的清流,他听了方宾这番话,还是不禁摇头。 还有几个……方宾不认得,不过显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