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,千余骁骑,冲击区区五百步卒,照理来说,任何不利因素的影响,都没有意义,步卒必死。 偏偏……模范营完胜了。 这……是如何做到的? 姚广孝无法理解。 可随即,他看到这些披甲的家伙们,经历过鏖战之后,依旧还在收拾战场,骤然之间,好像明白了什么。 这可是重甲,这些人体力充沛,一个个……就似牛犊子一般。 这是怎么养出来的? 除此之外,他们所披的甲胄,尽都精良无比。 当然,甲胄精良,带来了最大的防护优势的同时,也会大大地消耗掉人的体力。 一般这种甲,只给重骑兵用,人骑在马上,披着这样的甲,只需保持冲击的姿势,最大限度地减小体力的消耗。 可这些人…… 姚广孝的脑海里,无数的念头纷沓而来。 佛心又动摇了。 那两万两香油钱,可能对于这模范营而言,简直就是小儿科。 亏了。 姚广孝低声念经,希望借此来抚平内心的创伤。 兵部右侍郎方宾,此时也大惊失色,他脸色凝重地道:“快,看看汉王殿下有没有受伤。” 这个时候,他是第一个醒悟过来的人。 神仙打架,无论死伤的是哪一路神仙,他这亲自下令的人都是最倒霉的。 汉王若是死伤,这命令可是他下达的啊! 可惜没人理他。 张安世简直将他当做了夜壶,要用的时候围着他团团转,请了许多人来围观,不需要用他的时候,立即就对他置之不理了。 只见张安世此时正在那边大呼:“区区天策卫,又算得了什么,来人,今日杀猪宰羊,预备五百斤水酒,让大家伙儿歇一歇,犒劳将士。” “丘松你这家伙,你别在我身边转悠了,你身上挂一圈雷,莫挨我!” “将俘虏的家伙,都给我看严实了,一个都别让他们跑了,我天下第一营,是他们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的吗?兵部右侍郎下令,将他们都吊起来,挂在这儿。” “方侍郎最恨的就是这些不法狂徒,方侍郎已说啦,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,莫说是这些人,便是汉王殿下亲自来,敢冲撞友军,也要将他斩至阵前。” 方宾脸都绿了,下意识地喃喃道:“老夫没说。” 当然,此时已由不得他了。 命令他下了,人也在模范营,姚广孝收了香油钱,还有和张安世合伙的李希颜以及胡俨俱在,人在江湖飘,哪有不挨刀,不,该是人在江湖飘,终究是身不由己。 方宾震惊之余,倒也渐渐冷静下来。 今日这事……终究太大了,他区区一个兵部右侍郎,置身其中,最大的可能就是,两个神仙都没事,他这兵部右侍郎死了。 方宾当时是不会让这可怕的事情发生。 于是他忙将姚广孝拉到了一边,低声道:“此事甚大,姚公……只怕须臾之后,朝廷要震动,不知姚公可有保全之策?” 姚广孝看了方宾一眼,只淡淡地道:“不是说了,如实即可。” 方宾道:“如实也有如实的章法,只是该怎么如实呢?” 方宾不是傻子,姚广孝这一句如实,看上去实在,实际上却很虚。 因为实际情况虽是这样的情况,可真相也是有不同的真相的! 有的人,每一句话都是实话,但是他只告诉你部分的事实,那么可能他要表达的意思,就是差之千里了。 这等事,寻常百姓可能不了解其中奥妙,而像方宾这样的人,却最是清楚不过了。 姚广孝自是明白他的意思,微笑看他道:“太子与汉王,孰轻孰重?” 此言一出,方宾身躯一颤。 姚广孝又道:“一个刚正不阿的兵部右侍郎与一个不知所以然的兵部右侍郎,又孰轻孰重?” 方宾脸色微变:“受教了。” 姚广孝感慨道:“哎呀,贫僧活了这么多年,竟被一个毛头小子给坑惨了。” 方宾也像吃了苍蝇一般,道:“姚公需大度。” 姚广孝高宣一声佛号,随即道:“不,和尚得要他加钱。” lt;div style=quot;text-align:center;quot;gt; lt;scriptgt;read_xia();lt;/scriptgt;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