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金冒出来,笑嘻嘻地道:“不要错过了啊,咱们栖霞地方狭小,靠着这图书馆不过几步的路程,一千两银子,买不了吃亏,买不了上当,诸位,诸位,你们可晓得,这在栖霞的客栈住一个月要多少银子吗?至少纹银七八两,这一年下来,就是接近百两银子,为何?” 他顿了顿,神气十足地继续道:“还不是许多人得去图书馆里读书!学海无涯啊,住在栖霞,这图书馆就等于是你家的,敢问诸位……家里可有这么多的藏书吗?从南京城来这里一趟可不容易,更别提,还有许多从其他州县来的,路途遥远不说,这往返之间,遇到了歹人怎么办?” “可住在此,就不同了,既可在此安心读书,又可在此与大儒为邻!有一句话不是说的好吗?无丝竹之乱耳,无案牍之劳形,谈笑有鸿儒,往来无白丁。这宅子,你们别看着贵,其实已是亏本大甩卖了。” 他卖力地吆喝,又道:“实话和你们说了,李希颜还有胡俨二公,已在此内购了……” 他歇斯底里地喊。 不过看的人多,真正站出来的却是一个也没有。 这一下子的,朱金就有点火冒三丈了。 终于,一人怯怯地站了出来,道:“一千两,我身上没带这么多的银子。” 朱金一听,顿时抖擞起精神,和气地道:“来来来,敢问尊姓大名。” 这人道:“鄙姓张,名文府。” 朱金道:“张文府,好名,好名,其实不必立即交一千两银子。咱们学宫这里,可先下几十两定金,回头再去筹措银子来买卖。不只如此,若是银子不够,也不打紧,我们这儿是与钱庄合作的,准许借贷。这借贷的利息低,这利息不过是每年三厘而已,借八百两,每月慢慢还,利息不过区区二十四两银子。若是二十年,每年下来,也不过是还五十两银子上下,只要将这宅子来做抵即可。” 这叫张文府的人,家境其实很殷实,毕竟是读书人。 他这些日子可以说是都泡在了图书馆里,却总感觉多有不便,一方面,这儿住客栈的人太多,客栈里的人太过喧闹,而且客栈的价格也不菲,他毕竟不是一个人,还有两个仆从和一个婢女呢。 可若是在南京城住下,从南京城到图书馆,一日往返,却需要一个多时辰,那便要耽误上不少功夫了,他家乃是杭州的大户,千两银子算不得什么,只要修书一封,家里总能想办法寄银子来。 只是读书人留乡读书,终归是没有出入的,只有京城这地方,无论是考试,还是读书都方便。 思来想去,千两银子而已,好歹也送一个宅子,也没什么了不起。 一听这利息,倒是令张文府为之一愣,接着便道:“只需三厘?” “自然。”朱金笑吟吟地道。 这三厘的利息,放在任何的钱庄都不可能,其实九出十三归都算是老实的,更狠的还有驴打滚。 像张文府这样的人,家里是富户,最是晓得这里头的门道。 于是他连忙道:“当真是三厘?一年下来,八百两不过二十四两银子的利息,还可偿还二十年?” 朱金拍着胸脯道:“老夫打开门做买卖,还能骗你不成?” 张文府心说,你们这是不了解行情啊,难道不晓得,这外头借贷是什么样子吗? lt;div style=quot;text-align:center;quot;gt; lt;scriptgt;read_xia();lt;/scriptgt;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