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为了冉冉兴起的耀眼之星,因而他不免更加的飘飘然起来。 说起来,刚丢了官位的时候,的确难受。可现在看着所有人那敬重的目光,做官又有什么好呢?能像现在这样,人人争颂,到了哪里,无论是尚书,还是侍郎,都要对他客客气气吗? 他如今去哪一个州府,当地的父母官,不要礼敬有加?甚至将来的史书里,说不准也有他的一席之地呢! 他正得意的时候。 却不知角落里,朱棣已是涌现出了无穷的杀意。 朱棣的脾气本就糟糕,如今听到这些议论,虽然这陈继已避开了所有的敏感点,可他却像钩子一样,一点点的勾出了许多读书人脱口说出对当朝皇帝恶意的话。 耳边,嗡嗡的响起有人低声道:“建文天子当初实行仁政,优容文士,宽刑省狱,减轻赋税,真是大仁之主啊。” “我每每思那建文……都不禁垂泪,也只有陈公敢如此直言,平日里我等谁敢多言此事。” “如今,建文生死不知。却不知此等仁君……迄今何处……” “十之八九已被杀戮了,呜呼……” 朱棣的脸已涨红得像猪肝一般,他下意识地回头……却发现带来的所有人,都已躲去了墙角。 连徐辉祖都没有免俗。 却就在此时……突然有人道:“黄子澄、齐泰……当诛!”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,一下子成了这茶肆里的不谐之音。 许多读书人先是一愣,随即纷纷地怒视着那声源的方向。 却见一个穿着旧僧衣的和尚,这时义愤填膺地站了出来。 “你这和尚,怎敢妄议……先贤?” “哪里来的秃驴,胡说八道什么!” 陈继见一个和尚冒出来,非但不怒,反而心下一喜。 有一个靶子,就再好不过了,他毕竟是进士出身,怎么会怕一个小小的和尚呢? 故而陈继镇定自若地道:“你何出此言?” “黄子澄和齐泰二人,怂恿建文诛杀自己的骨肉叔伯,所谓的仁政,更是天大的笑话,他优容文士,可这些文士,又如何呢?” 说着,和尚又上前了一步。 随着和尚靠近,陈继鬼使神差地觉得眼前这和尚有些眼熟,可是……到底是谁,或是在哪里见过,他却一时想不起来。 听说优容文士,居然都要被这和尚饶舌,陈继顾不得那点熟悉感,大怒道:“你一和尚,胡说什么?” 空空和尚此时……胸膛里只觉得有一团火。 一切……他都想明白了。 就正因为这些,他才失了天下。 这内心的不甘,还有数年来的委屈,如今交缠一起,他有一种醍醐灌顶之后,却又满腔的愤慨。 他不理会陈继,却是道:“所谓的文士……难道就是君子吗?若是君子……为何……建文朝面对皇帝四叔的兵马,却一溃再溃,支持朝廷的人心在何处?建文在的时候,百姓们何时有过好日子?贫僧在化缘的时候,听闻有大量的百姓,都是在建文朝的时候,失去的土地。他们的土地……去了何处?” 不等陈继辩驳,空空继续愤怒地道:“所谓的轻徭役和赋税,更是可笑!战争四起,四处都是烽火狼烟,却还在轻赋税,而那些赋税……百姓又有几个得利?而没有了这些赋税,朝廷为了动兵,又不得不四处筹措钱粮,这些钱粮却都压在了寻常的百姓身上。” “那建文,便是天下一等一的昏君,似这样的傻瓜,却被黄子澄和齐泰这样的人愚弄,失去了赋税,失去了寻常百姓的人心,所得来的是什么呢?不过是一群读书人……津津乐道的好名声罢了。” 陈继脸色一变。 许多读书人也愤慨起来,一个个都瞪视着他。 “你这和尚,不要妖言惑众。你没有资格诽谤黄公和齐公。” lt;div style=quot;text-align:center;quot;gt; lt;scriptgt;read_xia();lt;/scriptgt;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