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安世摆摆手,绷着脸道:“现在来不及和你解释,事关重大,需要立即入宫去奏报。给我备马,算了,我骑术不行,就不装逼了,给我备车吧。” 他走了几步,又想起什么,便道:“召我那几个兄弟,告诉他们……给我准备好家伙,随时听从号令。” “喏。” …… 文渊阁。 一个书吏快步进入了解缙的公房。 这书吏悄悄地在解缙的耳边耳语一番。 “是吗?”解缙露出匪夷所思之色。 随即冷冷道:“礼崩乐坏!” 他只说了这四字,又好像无事人一般,便低着头继续拟票起来。 突然,他想到了什么,吩咐书吏道:“我有一句话,你带给赵王殿下……” “请解公吩咐。” 解缙压低声音,吩咐一番,那书吏认真地听罢,便悄然而去。 …… “陛下……” 亦失哈匆匆赶来,拜下道:“宁王殿下来了。” 朱棣好整以暇,他跪坐在御案之后,这是一处偏僻的小殿,朱棣好像知道宁王要来一般,所以刻意选择了此地。 相比较亦失哈略显出的几分着急,朱棣反而显得从容多了,他施施然地呷了口茶,才道:“没有惊扰皇考吧?” 亦失哈道:“应该没有。” 朱棣点头:“纪纲此人……倒也有一些用。” 他说着,没有继续说下去。 亦失哈会意,便蹑手蹑脚地出去了。 随即,宁王朱权在前,纪纲和几个大汉将军在后,表面上显得恭敬,可实则却几乎是押着宁王朱权入殿。 朱权脸色铁青,步入殿后,竟没有行礼。 朱棣却是起身,大笑着道:“你来啦?” 朱权昂首看着朱棣,道:“陛下不必如此,臣弟受了如此欺辱,皆拜陛下所赐,陛下又何须如此呢?臣弟自知死期将至,事到如今,已是无话可说,就请陛下,立即处臣弟极刑吧。” 朱棣脸骤然拉下来:“你既如此无礼,那么……也好,朕也有一笔账,要和你算!” 朱棣说翻脸就翻脸。 朱权似乎到了这个时候,也认清了现实。 只见朱棣怒道:“你与陈瑛私通,可有其事?” 朱权却是不答。 朱棣道:“你朱权敢做不敢当吗?” “我又非囚徒,与人结交,也不可吗?”朱权道:“陛下未必也太霸道了一些。” 朱棣更怒:“你还想狡辩?你做的事,朕都已知道了,你若是在朕面前乖乖请罪,朕尚且还能饶你,可如今,你竟还执迷不悟,好的很!” 朱权道:“他日,陛下进了南京城,我虽借兵给陛下,却也知道,天无二日,人无二主,向陛下求饶,只求做个富家翁,倒也无妨。可我求饶了,又如何呢?最后还不是连大宁也待不下去,如丧家之犬一般,赶去了南昌府?即便在南昌府,又何尝有一日安生?似纪纲这样的爪牙走狗,哪一日不对我朱权严加防范?我与你一样,都是太祖高皇帝的子孙,如今你是九五之尊,高高在上,而我朱权,与囚徒又有什么分别?” 朱权越说越是激动,他怒视着朱棣,大声道:“现如今,陛下既说起了这勾结陈瑛之事……岂不觉得可笑?” 朱棣冷冷地看着他道:“你敢反朕?” 朱权道:“只恨不能成功。” 朱棣突然不再愤怒了,而是用一种平静的眼神看着朱权:“当初众皇子之中,你与朕的关系最好。” 朱权道:“我瞎了眼罢了,哪里知道,你是这般样子。” 朱棣点头:“朕身负祖宗基业,有些时候,不得不如此。” 朱权道:“身负祖宗基业的乃是朱允炆……” 此言一出…… 朱棣神色骤变。 他拼命地抑制着自己的愤怒,而后用一种诡异的眼神,看向朱权道:“你舟车劳顿,好不容易来了京城,只怕疲倦了,不要再说胡话,纪纲……请宁王去休息吧。” 纪纲会意,此时,他心里不无得意地看向宁王。 “陛下希望臣去那里休息?”朱权似乎也稍稍冷静了一些。 朱棣道:“有些事,需纪纲问清楚,诏狱之中,有一个好地方,此地……会收拾干净,绝不会让你受委屈。” lt;div style=quot;text-align:center;quot;gt; lt;scriptgt;read_xia();lt;/scriptgt;m.Dd-nE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