骂俺,方才四弟还在嘀咕着,要丢个炸弹在这儿呢……” 丘松怒视朱勇。 朱勇便立即噤声。 张安世瞪了这两家伙一眼,顿时不放心起来了,立即吩咐护卫道:“现在开始,所有人,不必保护我了,都给我守着这庄子,现在起,一只苍蝇都不许放进来,没有我的允许,便是陛下亲来,也不得出入。” 这句话,豪气万千。 邓健却是听得急了,显然他虽有怨气,却还是很在乎张安世的,连忙低声道:“公子啊,你要慎言,你老大不小了,有些话,是不能说的。” 张安世却是倔强地道:“我就敢这样说,陛下敢来毁这庄稼,我也要翻脸。” 邓健心里摇头,还是没有长大啊! 可对张安世而言,却是另一回事,只怕全天下的人,现在都不知,这一亩庄稼地,对于整个天下有多重要。 换个角度来说罢,就算是皇帝,若是得知世上有这样的庄稼,只怕也愿意至少少三五年阳寿,换来这个。 这是什么? 这意味着国祚绵长,意味着朱家的江山,至少可以再续百年以上。 张安世此时想了想,道:“我还是不放心,老二,你抽调模范营,在附近三里之外驻扎,内千户所,抽一个百户所来,在这周遭布控。” 朱勇倒没有过多的废话,只道:“噢,大哥,那俺去啦。” 邓健站在一旁,却是小心地看着张安世。 张安世很是慎重地道:“好好照顾着,先试一试这土豆的滋味,现在确实也不能确保能不能吃,等过两天,我再来,再将这一亩地收了。” 邓健点头。 张安世道:“那我先走啦。” 他摆摆手,示意邓健不要送,领着张軏和丘松当真走了。 邓健站在原地,看着张安世上马,又见张安世带着人匆匆地飞马而去。 留下的护卫,则开始散开,在此布防。 邓健的目光,再难掩盖失落。 哎……也没问咱一声日子过得好不好,真是一个没心肝的。 邓健忍不住拿袖子擦拭了眼角的湿润。 庄户们则一个个大气不敢出。 他们心知,每一次安南侯来,邓公公糟糕的心情都要维持几天,未来这几日,只怕大家要遭殃了。 果然,邓健一脸落寞,就好像丧家之犬一般,蹒跚地回到了不远处的小庄子里去,他似神游一般,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些对往事的回忆。 …… 朱棣进用着黄米。 宫中的膳食,已经减半。 而徐皇后,也早早换下了华美的衣裙,取而代之的,是一件布衣。 这是太祖高皇帝的时候,留下的传统。 打江山难,守天下更难,每年这么多的灾难,数不清的饿殍,各种各样的死法,一点也不鲜见。 人如草芥一般。 即便知道,其实朝廷能做的有限。 哪怕是赈济,也只能赈济少部分的人。 可至少……这个时候,也该与万民共情,用节衣缩食,来表达宫中对此的态度。 徐皇后久在慈孝高太后的身边学习,所以对此习以为常。摆在夫妇二人面前的,不过是四样菜色,两碗黄米饭。 朱棣胃口大,从前要大鱼大肉,还要吃好几个饼子,混着饭吃才能吃饱。 如今……这当初太祖高皇帝宫廷里的菜肴,却令朱棣总觉得肚子里烧得慌。 油水还是太少了,主要还是肉少,徐皇后尽力少吃一些,不断地给m.DD-neNg.cOM